盛言楚略略挑高一边的眉毛,默不作声的将水葫芦放回考篮。
陆涟生怕盛言楚误会,猛咳之下还在解释:“楚哥儿,我知道你是好意,咳咳,只是你也知道,咳,等会开考后就不能出来如厕,我怕喝多了药会,咳——”
“你有理、你满嘴的借口,左右是我家楚哥儿多管闲事。”
程以贵像吃了炮仗似的,将盛言楚圈在怀里,冷笑的对陆涟道:“要不是看你咳的难受,谁会给你送药?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现在外头医馆的御寒止咳的药要价几何!”
陆涟捂着咳嗽不停的嘴看向石大河,石大河略略点头。
“听说昨晚不少学子得了风寒,一夜之间医馆的伤寒药物悉数被抢空了……”
陆涟闻言咳的越发厉害,拱手想跟盛言楚说话,程以贵哼了一声将盛言楚拉走,徒留陆涟尴尬的楞在原地。
“还不跟上?”康夫子拿了号牌过来,见陆涟扶着墙咳个不停,眉心紧拧了三分。
“倘若撑不住……就跟官差提,别硬撑着…听说你昨夜和城中布商之女结了亲?既婚姻大事妥了,那科考上也就不急于一时,所谓先成家后立业也是行的。”
陆涟干巴巴的嘴唇扯出一丝苦笑,像是认可了康夫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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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程以贵狠狠的教育了一顿盛言楚。
“……楚哥儿你以后别再对他好了,你是没看到他刚才端着竹筒闻了又闻的嫌弃样子,我猜他搁心里指不定还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拿药出来害他呢!”
“不至于…吧。”盛言楚知道表哥和陆涟之间有嫌隙,但……
“怎么不至于?”程以贵用鼻子哼出几个字,“他家爹娘能刻薄的赶走童养媳,量他陆涟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嘟嘟囔囔的说完后,却发现盛言楚突然停了下来,程以贵四下一扫,倏地瞳孔骤然一缩。
“是辛华池!”程以贵横眉立目,咬咬牙道:“我刚还奇怪楚哥儿你到处瞟是在找谁呢,原来是他!”
辛华池也看到了盛言楚,只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盛言楚的目光却追随着辛华池良久,直到辛华池跟着廖夫子进了堂中后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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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拜了圣人和文昌帝君后,四人又来到院中排好队伍等着官差一声令下就拿着号牌入场。
等候的时候,四人互相看了眼各自的号牌,又与旁边几队打听了后发现,但凡是同一个廪生做保的,座位都不会安排在一起,好比他们四人,几乎将礼院巷子口的东南西北四个角都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