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花生的漂亮,郭晖都呆了下,心里暗道难怪秦伟这种市里来的高级知识分子费尽心思也要得到人。
看着就该留在炕上给男人疼。
他眼中的龌龊李月秋看得分明,心里泛恶心,然后抬腿狠狠的跺了他一脚。“关你什么事,别用你那脏眼睛盯着我看!”
她把全身的力都用在脚上了,郭晖猝不及防疼得嘶的叫了一声。
李月秋不想搭理他,背好地上的竹篮打算去别的地方挖野山姜,野山姜山里野生野长,有很多,就是难挖。
但郭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抓得站都站不稳,“你害了我还想跑!”这只有他和李月秋在,李家老大一家剩一个糟老头子,年轻时打过战再厉害也弄不过他这个年轻人,他现在把李月秋打包带走没谁会知道。
“我不是跑。”李月秋晃晃悠悠的站稳,先是瞅了一眼篮子里的花椒没撒出来,随即嫌弃的看着他,冷静的说:“我要挖野菜,没功夫和你……”耗。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她眼瞅着自己的头顶伸出只大手,小臂结实有力,仿佛乌云压顶遮住了她头顶全部的光线。
那只大手一把拎住郭晖的衣领,像是拎蹦跶的兔子一样轻而易举的把人拎起,扔在了草堆里,“滚!”
声线很低带着戾气,把李月秋都吓得一哆嗦,她捏着竹篮边唰的扭过头,看到一个黑黑的下巴,再抬头陈立根的模样映入眼中。
他背着个竹筐,比李月秋背的竹篮大了两三倍,狭长的眼眸盯着郭晖,郭晖哪能想到会冒出一个人来,而且冒出来的还是陈立根这个刺头的角色来,他从草堆里爬起,见陈立根手上还捏着一柄砍柴刀,眉眼凶悍,刀锋磨得锋利泛光,郭晖神色中有了明显的惧意,早没了胆子,屁滚尿流的跑了。
李月秋晕头晕脑的懵了好一会,见陈立根把人赶走之后要走,急忙道:“好巧呀,你也来山里。”
她背上的竹篮编制时编的密实,放沙子也是能放的,但陈立根的竹筐竹条编的很稀疏,一般是用来背大件的东西,此时竹筐看上去沉甸甸的,他背着竹筐却一点都费力。
陈立根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看了一眼郭晖呆过的草丛周围没有他抽烟的火星子留下,然后一声不吭的大步朝密林中走去,他的背影高大宽阔,迈步大,没几步就把李月秋甩的好远。
“等等。”李月秋追过去,她穿在脚上的千底布鞋穿的不稳,一只鞋走着就掉了,她也没来得急去捡,踩着单脚的鞋小跑过去在前面拦住陈立根,语气软糯像是在人的心头挠痒痒,“刚刚谢谢你……我,请你去我家吃饭吧。”
山中美人娇俏温柔,像只妖精晃人心神让人不能拒绝。
陈立根避开眼前人的视线,神色冷然,“不用。”他语气一如既往硬邦邦的,不过这次难得多说了几个字,“你晓得有人跟,就不该一个人来山里。”说罢从李月秋的身边错开。
“哎,我……”李月秋又绕到陈立根前面去,她眼珠儿湿润,怕陈立根一下走没影了,细白似莲藕的手腕拽住他粗糙的衣角,“上次小混混的事情也谢谢你。”
前世郭晖找了小混混在李月秋下夜班的时候堵她,原本的计划是和秦伟做一场戏,让秦伟英雄救美来着,但没成想那些个小混混看到李月秋眼睛都直了,没见过这么俏的姑娘,看人一眼仿佛撒娇一样,半边身子都酥了,顿时起了心思,假戏真做,真对她动手动脚了。
乌黑的巷子里,李月秋脑袋一片空白浑身抖得像是筛子,嗓子都喊哑也没引得人来救她,小混混们摸她的头发,揪她的小辫,说她喊起来像是小花猫。
她眼珠儿带泪,一狠心觉得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想都没想就往巷子的墙里撞去,把脑袋磕得头破血流。
迷糊间看到巷子里有个高大的影子和小混混们缠斗在一起,愤骂皮肉打到身上的声音充斥在她耳边,然后有双手轻轻捞起她把她背到了背上,她当时脑袋疼的厉害,却感觉莫名的熟悉和心安,似乎连脑袋都不疼了。
等她睁眼在医院醒过来看到的就是受伤的秦伟,接下来一切顺理成章,她和秦伟开始处对象了。
不过救她送她来医院的人压根不是秦伟,是陈立根。她之后有意的问了秦伟那天晚上的事情,那条巷子她走了很多年,没出过什么事情,那伙小混混像是估摸准了时间等她,而且那天晚上该在巷子口等他下班的小叔也没有出现,秦伟说的有条不紊,有理有据,加上他又受伤了,还有郭晖在旁边证明,小叔说那晚临时厂里有事,一切都顺理成章,她有的疑虑也消失了。
其实那天晚上秦伟受伤是因为他和郭晖看事情和说好的不一样,那些小混混真想占李月秋的便宜,出来阻止但没几下就被揍的趴下了,幸好后面陈立根来了。
虽然过程出了点问题,但结果是按照秦伟的计划展开了。
“你去我家吃饭吧,爷爷说有恩一定要还的。”李月秋拽住了陈立根的衣角不撒手,把李老头都搬了出来追汉子。
岂料陈立根眉眼间的冷漠一点都没消下去,“不用还,你撒手。”他语气暗含了一丝不耐,好像李月秋是个多么麻烦的东西。
“要还的要还的,这叫投桃报李。”李月秋不撒手,指尖一点点把衣角抓紧,水红的指尖又透又亮,细细长长,像是雨后新出的笋芽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