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乔深的电影暂定名字为《乱世佳人》。(……!囧)
这部电影由ET、老谭和几个投资人联合投资,由ET做制片人和发行方,所以ET在电影的制作中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乱世佳人,……,呃,……虽然廖安编写的这个诡异的故事与玛格丽特·米切尔的旷世巨著《GonewiththeWind》没有丝毫亲戚关系,不过为了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有充足的噱头,投资方和导演全部属意这个干扰意味又异常直白的电影名称。
乔深与我演绎对手戏。
我演他爹妈给他买来的歌姬,当时的歌姬,是需要演唱昆曲的。
这是一大难点。
我老家那里是北方,即使再文绉绉、再具有传统的家庭,能听昆曲的古雅的辞藻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会唱。据说,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昆曲的演员都下海做演员赚钱去了,后来听说联合国评定的中国的世界头号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昆曲,再加上这些人,有些人有钱、又有闲了之后,昆曲才逐渐被大家认可。
我只会唱一段,就是《游园惊梦》的皂罗袍,再多一点儿,就得再继续修炼了。我们的电影中有一大段需要演绎的昆曲,非常可惜,不是《游园惊梦》,而是《西厢记》。
乔天王是有档期的,电影也是有拍摄期限了,现在除了王家卫,没有人再用十年时间准备一部电影,再用三年拍摄一部浪费了大量胶片的东西。
在巨大的压力下,我用了三天的时间把电影中需要的片段唱熟,可天不遂人愿,到了拍摄的当天,我的嗓子倒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更不要说再唱戏了。
更悲催的是,这一天,正是ET执行总裁勋暮生到现场看拍摄进度的一天。
整个片场严阵以待。
鸦雀无声。
坐在监视屏后面的勋暮生冷淡的目光看着现场,不说话,他身边的导演额头上的汗都快要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了。
“拖延一天进度,烧我多少钱,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他问导演。
导演在重压之下,脸色也很不好,他冲着片场摆手,“先休息一下吧。”
高层们在那边讨论。
我到休息区的小椅子上坐了一下,双手支撑住脑袋,又胀又难受。
乔深走过来,递给我一杯用西洋参和胖大海冲的水,还有金嗓子喉宝,他告诉我,“虽然不一定管用,吃一点吧,你可能是声带受伤了,先别说话。”
我吃着他拿过来的东西,自己也知道,这么下去不行。
也许,公司要临阵换角了。
果然,休息了30分钟之后,导演让乔深站位,并没有通知我上场,那边换装上来的是ET的谢逸然,她练习的童子功,正经的闺门旦,此时此刻,这个角色似乎正是为她天造地设的一般。
谢逸然演绎这个歌姬,可谓到了精妙的地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乎都是对着镜子经过了千锤百炼,美丽而精准,镜头前是千娇百媚,可是导演一喊Cut,她马上恢复了那个坠落人间的仙女一般的高贵清瘦,凌然不可侵犯。
到了这一步,明眼人都看出来,我保不住这个角色了。
果然,第三天的时候,ET通知我,我可以不用再去片场,《乱世佳人》临阵换角。
从这件事情之后,我在ET的行情就算跌到谷底,虽然没有人告诉我,我被雪藏了,可是我所有的工作、通告一概全无,不用别人说,大家都知道我被雪藏了。
再加上我彻底惹翻了大老板勋暮生,他有三次在公开场合发作我;
第一次是我没有看见他的车子进来,我发短信从车库里面上电梯,被他遇到了,骂了我一顿。
第二次是《乱世佳人》因为换角而重新开记者会,不知道是工作人员的失误还是什么,让我和谢逸然撞衫了,谢逸然也开始穿奢侈品礼服了,这我也不知道,反正她是主角,所以一切以她为优先,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出席记者会,可还是在酒店里面被勋暮生逮到,又刻薄了我一顿。
最后一次,则是公司一场酒会,我喝茫了,不能开车回去,乔深送了我一趟,第二天到办公室,勋暮生的怒火差点把我那一层都烧起来……
ET内部还是那样,A小主一失宠,各种奚落和踩踏纷涌而至,比月底发的工资还准时,让我活生生的见识到了,没有勋暮生的‘宠爱’,我其实TMD神马都不是。
我从勋暮生那里得到了那么多,可是却不能offer他那些他真正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还让他那么痛苦,让我觉得很愧疚,也很痛苦。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