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两次公车,摇了40多分钟,才回宿舍。
我一开门,那个在众多媒体心目中架子大的堪比华尔街之王的应该在洛桑开世界银行家会议的康斯坦丁执行主席勋四少童鞋,正在喝茶看片儿——关于北极生物的纪录片。
他的头发有些潮湿,似乎刚洗完澡,手臂上缠绕着医用防水胶带。
皮肤娇嫩,光滑水润的,像个刚出锅的白糖糕。
我看了看他,“四少,那个,你用的是我的电脑吧。”
他看了我一眼,“嗯。”
我,“我电脑设置了密码的……”
“是1234567吗?”
我,“……,嗯,是。”
“对不起,我没有意识到那是密码。安全等级实在太低。”
“哦,那我下次设置高一些的。”
“好的,麻烦你了。”
……
这到底是什么次元空间的谈话啊??!
不知道这样想对不对。
家有四少,如有宠物。
需要定时投喂。
我把从公司借出来的那个马克·雅各布的裙子像个神像一般的挂起来,因为弄脏或者稍微损坏,都要从我万恶的卖身钱里面扣钱。
然后我自己从淘宝买的连衣裙,到街上买了两笼汤包、一份河粉、一份凉面,一份辣鸭脖,一份藕,还有灌在塑料瓶中的店家自制的山楂酸梅汤。
在这个貌似有些伤感的夜晚,有个活物可以一起分享食物,无论Ta是流浪猫,流浪狗,街边卖姑娘的小火柴,还是华尔街的银行家,这些都不重要,真的!
当然,华尔街的银行家更好,尤其是个负伤的,隐藏对不能说的秘密的银行家更好,这样可以让我深刻的理解到‘其实我还不是最惨的,你看勋四少,身家不可计算,不一样蹲在小屋里面啃鸭脖吗?充其量,他啃鸭脖子的时候比较优雅,可他再优雅的进食方式也不能把鸭脖子变成一只牡蛎!’
不过就像所有的变装舞会都有终结。
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后,面具和伪装一起被红果果的扒下,银行家会继续在上东区吃他的Brunch,小虾米会继续在街边小店捧着一份小笼包喝豆浆。
就像两条河流,虽然因为自然灾害偶尔有交集,不过最终还是要分开。
早上我一睁眼,屋子里面就剩我一个,哦,还有一张特殊花色签着‘勋世奉’大名的空白支票。我当时被这样的金灿灿的大运当即撞昏了头。我应该学姜喜宝的样子,拿着这支票到珠宝店去弄一个麻将牌那么大的钻石戴在手指上,或者直接从银行提出一大笔现金,然后轰的一下子砸到勋小暮的脸上,让他以后不要烦我!老娘不在乎你给的这个万人艳羡的鬼机会!或者是,直接买房子,解决我这辈子的生存问题,然后再抽时间好好research一下我前世究竟是饿死的,还是开车撞死的这个光荣而伟大的问题!
还有……
电视中马云正在演讲,他用他那个深刻的小眼睛看着屏幕,然后严肃的说出来一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你穷困潦倒的时候吃了,早晚是要还的,而且损失的更多……”
我陡然清醒了。
这支票只是封口费,不是包养费,如果我狮子大张口,它会成为我的丧葬费。
为了不吃人参只吃萝卜,我决定我要规矩的填一个数字,然后把它deposit进我的银行账户中,让我从赤贫升级为万元户。
我边吃泡面当早餐,边习惯性的拿手机出来看时间,一看手机因为没电早死了,于是赶紧充电,结果一开机,就看见几条未接电话。
全是林欢乐的。
我赶紧拨她的电话,结果手机响了很久,转到语音留言系统,也没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