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眼睛?”周琅现在想来,“绿色的。”哪有人会有绿色的眼睛?“那应该就是鬼怪的。”燕城说,“我问了别人,他们说鬼怪都怕阳气。”周琅是两世为人了,也摸不清到底有没有鬼神之说,“你听谁说的?”“反正你和我说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就去问了别人。”燕城听周琅说过两回了,从将军那里搬过来,好像也是因为那不干净的东西,“你在我房里睡的时候,就没有看到过是吧。”周琅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但那阳气一说……怎么听了那么奇怪。不过更奇怪的事——“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燕城这个时候,不是该在演武场上么?燕城说,“我是问了别人,特地回来告诉你。马上就走的。”周琅,“……”“白日里鬼怪不敢出来,你不要怕。”燕城说。周琅,“……”他白天一点也不怕啊。燕城说,“等我晚上回来。”周琅点头,看着燕城又急急的跑了。因为这所谓的鬼怪怕阳气的论调,三人就睡在了一间房里。晚上燕城和肖时卿回来了,就一起说话解闷。周琅两世为人,知道的事情自然要比他们多许多,起先还是燕城和肖时卿给他讲军营里的事,后来就变成了周琅给他们讲一些改编过的传记。周琅给他们讲岳飞,赵云这一类的武将,他对历史本来就不精通,讲一些落一些,只大概能讲个轮廓出来,肖时卿和燕城两个却都以为是哪个朝代的名将,又仰慕又唏嘘。他们是武将,虽然没有遇上皇上被他族掳掠的事,但对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颇有感触。如今文臣受宠,武将没落,即使他们为君王马革裹尸,也不见得以后能落个什么好下场。周琅是个文人,却又不是个完全的文人,对于君为臣纲这种话根本不感冒,所以说那冤死的岳飞的时候,就改动了些,说是那勇武的岳家军,涌入皇城将岳飞救了出来,岳飞自立为王,最后迎回了二圣。这当然是他瞎编的,但这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以下犯上的事听的肖时卿和燕城两人都呆了。周琅就在旁边和他们美化自己那谋逆的言论,“没有命还谈什么忠义?英雄死于盛世,枭雄活于乱世,最后迎回了二圣,还迎来流芳千古的威名。若是他们不造反,最后忠义无双的岳飞不就冤死风波亭了吗。”肖时卿欲言又止。燕城垂首思索。周琅只当自己讲了个喜闻乐见的故事,讲完了,转头就忘。就这么又过了几天,燕城忽然问他,要不要去出去。出去?周琅周郎顾(70)肖时卿被从演武厅带了过来,见到令狐胤,跪下行礼,“将军——”“周公子呢。”令狐胤问。肖时卿抬头,看身边跪着将军院门外的护卫,心里莫名一抖,“回将军,周公子前几日搬到卑职院子里去了。”令狐胤声音平淡无波,“你的院子我已经搜过了。”“这……”肖时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燕城在哪里。”令狐胤下的命令是将燕城和肖时卿一起带过来。长青,“当值的士兵说,燕郎将今日午时的时候,已经出城门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人。”肖时卿抬首看了一下令狐胤的脸色,见在那明灭的烛火中,令狐胤眉目冷淡,只嘴唇抿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