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撩着人的衣衫,他手掌上有同样的常年持枪茧子,胸膛衣领撑开,上头有不少长年累月的伤痕,虽然很淡,但能辨认出与马夫不同,其中更有枪弹痕。
“你们是谁?”
李匪头太阳穴突突疼,瞬间觉得不对,转头问白舒童。
小方推开了人,搀扶白舒童起身,白舒童来到床前,挪开他那尖锐的树枝,看着吃了点药,在昏睡的人,她沉稳了心神,淡淡答,“来云滇做生意的商人。”
“说谎!你白舒童,同我的名声一样响。这附近,谁不知道你在找你男人,整整在安宁州附近找了一年时间,每个村寨都去了,还只问两年前那落在黑风山附近的军机,他是那个空军?”
都不用白舒童说,也不用逼问,李匪头自己都猜了出来,心里国骂都有了,绑了个空军回来,就算他们不去惹正规军,那还不得找上门来灭他寨子。
要命了。
可转念想,如果是,这白舒童又为何只带一个下人来,丝毫不提军队。
白舒童护在了顾承璟身前,见着大当家眼里有杀意,嗤笑说,“你疯了吗,从天上掉下来的人哪能活,我早就不找那薄命空军丈夫了,这是我男人,彝族人,叫阿白。”
“彝族人?他身上的弹伤怎么来的。”
“早年加入过陆军讲武堂,在炮兵科受伤,留的。但是他早就伤病退下来了,有弹伤痕很正常,他现在就做着马夫的活计,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合理吗?你一个千金小姐嫁马夫?”
“怎么不行?我看得上的男人,是个乞丐我都嫁。”
“你。。。。。。”
闻言,李匪头才消了怀疑,如果白舒童是个痴情种,那也不是说不通这件事,无非就是找空军丈夫没找到,绝望了,又与了同行的马夫日久生情了。
呵呵,谁说只有男人见异思迁。
这女的不也一样。
“是你男人,我就给你喊个医生看看。一会儿一个要求,我这门口的人是来给你跑腿的嘛?我警告你,别在这里当起你们的小姐少爷的,老子可不伺候。知道不知道?”
他问白舒童。
吴妈妈在旁边答,“小姐她知道的,不会再指使你们的人了。我们也不敢再乱出去半步了。”
白舒童见吴妈妈又不合时宜插嘴,看了她一眼。
李匪头也转头冷看了吴妈妈一眼,“这老妈子总是嘴碎,可真想封了你的嘴,问你了吗?另一只手还想被剁了是不是?”
吴妈妈倒退了两步,连忙摆手,从门缝边溜了出去。
白舒童则转了身,坐回了床边,手其实微颤,很不安,支撑着等那李匪头走了,她才松了气,手上一展,都是湿汗。
“小方,你同那些马夫还有吴妈妈都交代,就按着我方才的说辞,谁也不准说漏嘴了身份。不然,谁都不用离开这里了。”
小方点点头,连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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