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护士,但我闻见浓郁的香味了。
“你回来了,”我松下肩膀,仰着脸冲着脚步声靠近的方向,“外面在下雪吗?一股寒气。”
迟潮“嗯”一声,又招呼不打就来亲我,嘴唇冰凉:“怎么坐起来了?”
因为之前光顾着跟你生气,都没关注我自己到底伤成了什么样,这不刚检查完。
但我答非所问,我维持着被吻的姿势故意道:“你以前就这么吻你女朋友的吗?像个啄木鸟一样,逮住了就啄两口。”
一声轻笑钻进我耳朵里。
“还想演到什么时候,”迟潮牵住我的手,引导我转身到面对他的方向来盘腿坐好,他说,“我只啄过你一个,你真不知道么?”
随后是拆保温袋和打开饭盒的声音,顿时香味更勾我馋虫了。
我趁他两手都忙,盲人摸象一般摸到他同样冰凉的脸颊上,然后毫不客气地单手把他掐成鱼嘴巴:“我不知道,你这张骗人的嘴说过太多鬼话了,害得我肝肠寸断好几天。”
迟潮把我的手扒下来:“张嘴。”
我张嘴,被喂了一口鲜嫩的鱼肉,再来一勺拌着汤汁的米饭。
“你当时,为什么骗我?是怕我喜欢你吗?”
“嗯。”
“那你怎么又不怕了?”
迟潮笑了一下,轻轻的鼻息怪动听的:“谁让你魅力无穷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程知唱的《隐形游乐场》
口是心非
在医院里度过了两天,已经差不多适应了失明后这黑漆漆的世界。
我问医生:“如果两个月后我没有痊愈,怎么办?”
“准时复查,静养期间杜绝一切剧烈运动,大概率就不会出现你说的情况。如果出现了,那就进一步检查治疗。”
我没答应,两眼发直地盯着虚空。
这就是我的坏毛病,我总是爱把事情往坏的方向上设想,平添许多没必要的焦虑。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着。”仁心的医生又劝我道,“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着点他,别再让他磕了碰了的又受伤。”
哦,后半段是在叮嘱迟潮。
我听见迟潮保证道:“好的。”
出院。
我被迟潮裹成了密不透风的人肉粽,一路手牵着手进电梯。
我的车算是彻底报废了,修不如买,保险流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完。
迟潮开的车是找店长李崇来借的,我被护着头顶钻进副驾时仰头问:“看你的人多吗?”
“没注意,怎么了?”迟潮把我的毛线帽往后压一压,免得帽檐儿遮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