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人不是太多,松松散散,我和乱步坐下的时候火车离启动的时间还差五分钟。
乱步坐在对面,一坐下就把口袋里的弹珠拿一个出来放在桌面。
而我口渴,扭开带的水杯喝了一口。
乱步忽然道“我也渴了。”
我看过去,黑发的青年环手抱臂,也没管在桌子上孤零零的弹珠,
我“……”
我取一个桌子上的一次性杯子,将自己水杯的水倒入,推给他“喏。”
“……”乱步恹恹地喝下。
……
到站我们先去了宾馆,我对乱步大咧咧说出口的“只有一间啊。”的放肆话语目瞪口呆。
这家伙……
……算了,好像没什么威胁。我又决定原谅他。
进入房间已经黑夜,我拖着乱步不让他在床上摊煎饼一样“……你先把自己的牙刷那些放好!”
“!!我不想动!好累啊!”乱步拽着被子大声哔哔。
“……”我冷漠,“那不洗漱的你没有资格在床上睡觉。”
乱步“……”
他蔫蔫地去放。
乱步洗漱完我才进去,他早就出去扑到床上。
我默默看一眼乱步摆放混杂的牙刷等物,称得上一片狼藉。
有些东西,你看似很乱,实际上主人知道位置就行,这叫乱中有序。
就像自己的卧室,表面乱得不行,但是你就是知道每件东西的位置,找得到。一旦被人收拾整齐,你反而到处都无法找到那些东西,丧失了意义。
嗯,非常有用的道理。我顿时说服了我自己不动乱步的东西,安安心心开始刷牙。
洗漱完,我打了个哈欠坐在床边。
只有一张大床,但是很大,所以不必担心。
乱步却悄咪咪凑过来“我要告诉你了。”
我“?”
哦,是太宰君那件事?
我忽然停顿,有一种预感。
我现在离开了横滨,这就是乱步的目的。
随即乱步的动作印证了我的想法,他从行李箱里的角落费力地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
他说道“因为我答应过你,不会骗你。”
……
头版头条是一个企业家到达横滨,会停留三天的消息。
那张报纸上熟悉的人脸使我浑身颤抖,说不清抑制着什么。
杀意,还是恐惧?
粘稠的、甩不掉的、再次从暗处探出头翻涌的情绪。
像一阵又一阵黑泥,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