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去了正屋,莫恩庭在里间安静的换上了干净的衣衫。
&ldo;洛瑾,你进来。&rdo;莫恩庭在里间唤了声。
&ldo;二哥。&rdo;洛瑾进到里间,看见莫恩庭站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表情完全不似刚才那般,看着有些沉重。
&ldo;我要去城里。&rdo;莫恩庭转头,不算明亮的屋里,那女子就像盛放的花儿,&ldo;你不要乱跑,留在家里。&rdo;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些患得患失,总觉得他会抓不住她。
刚才的事情,洛瑾多少听见一些,知道是考试出了问题。&ldo;我知道了。&rdo;
她就是这么听话,你说什么她从来不顶嘴,让人不觉心疼她。莫恩庭将人拉过来抱住,那种淡淡的冷香萦绕鼻间。他没有说话,往常他的话总是比她多,现在一句也说不出来。
&ldo;在家等着。&rdo;莫恩庭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将人松开,迈步走了出去。
张婆子并不知道莫恩庭的事,只当他和同窗有事出去了,支使着媳妇儿们做饭,说是午后去跟三嫂子谈谈老三的事。
饭后,洛瑾将正屋收拾干净。宁娘有些犯懒,带着大峪回了老屋。张婆子换了件干净衣裳准备出门。
刚走到院子,便见有三个人走了进来。张婆子认出,这不是村里的人,问了声,&ldo;你们找谁?&rdo;
&ldo;老夫人好。&rdo;来人上前,一脸笑的对着张婆子弯了弯腰,&ldo;我姓卢,是后山宅子的管事。&rdo;
正屋的洛瑾听见了,从屋里走出来。见正是卢管事带着两个家丁站在院儿里。
&ldo;娘子也在家呢?&rdo;卢管事对着洛瑾笑笑,&ldo;你看你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这伙房里都乱了套了。&rdo;
张婆子看了眼洛瑾,又打量着卢管事,&ldo;有事儿?&rdo;现在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她又是个不会拿主意的,只道人进屋里坐。
卢管事应了声,看了眼这个农家院子,脸上依旧挂着笑。那笑就是他对人面具式的笑,看不出感情,也猜不到用意。
&ldo;来,给老夫人提进屋里。&rdo;卢管事对着后面的两个家丁吩咐,&ldo;动作都轻些,别把家里的摆设碰着。&rdo;
家丁照着吩咐将两篮子礼物送到正间的方桌上,事毕,就退到了院子里等着。
卢管事突然来到莫家,洛瑾心里有些不安。心中猜着莫不是素萍的事还没完?可是这礼物又事怎么回事儿?
&ldo;家里人都忙着吧?&rdo;卢管事搓搓手,坐上炕沿,面具式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奸诈。
张婆子嗯了声,以前家里来人都是莫振邦或是儿子们招待,换做她和人交道,她有些不自在。&ldo;都出去了。&rdo;
&ldo;是这么个事儿。&rdo;卢管事看看这家,实在不是个富裕的,当下也就不再客套,单刀直入,&ldo;您家的那位娘子是买来的吧?&rdo;
张婆子一惊,不禁想难道是惹上了麻烦?还是官府里查了下来?当场就有些怕了,&ldo;是。怎的了?&rdo;
卢管事是见惯了风浪的人,张婆子这种没有见识的村妇,有时候不难对付。&ldo;也没什么,想知道是多少银子买来的?&rdo;
张婆子心里更加七上八下,家里没有男人到底不行,她问道:&ldo;这是出什么事儿了?&rdo;
卢管事笑笑,&ldo;您看,她是花多少银子买的,我家主子想出双倍的银子。&rdo;
一时没反应上来,张婆子盯着卢管事,&ldo;你说什么?&rdo;
&ldo;洛小娘子入了我家主子的眼,主子想知道老夫人肯否放人?&rdo;卢管事脸上的笑深了些,&ldo;银子嘛,不是事儿。&rdo;
这话这么说出来,张婆子明白了,西厢屋的是被人给盯上了。早就知道那般模样留在家里会惹来灾祸。后山大宅的事儿她和村里人也说过,说是那里住着一位贵家少爷。
&ldo;老夫人,我家主子是个大方慷慨的,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rdo;卢管事作出一副为张婆子着想的模样,&ldo;我就觉得您使劲开口,这银子不要白不要。&rdo;
&ldo;银子?&rdo;张婆子开口,遇到这种事她根本处理不了。
&ldo;对。&rdo;卢管事拍拍大腿,&ldo;就要他二百两也不算多。&rdo;
&ldo;二百两!&rdo;张婆子的小眼睛瞪着,她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钱。能给每个儿子盖一间大房子,老三娶媳妇儿也够了……
&ldo;嫌少,您就再加。&rdo;卢管事在一旁道,自家少爷可根本不在乎那点儿银钱,那小娘子简直把他的魂儿都勾了去,心心念念的想将人赶紧弄回去。
&ldo;再加?&rdo;张婆子哪遇上过这种事儿?当场坐在炕上不知该怎么做。
&ldo;可不?&rdo;见张婆子这样,卢管事清了清嗓子,&ldo;您把洛小娘子的契子给了我,银子就给您。&rdo;
张婆子坐着一句话不说,院子里有声响,那是洛瑾在倒水。
&ldo;我也看出来了。&rdo;卢管事见张婆子犹豫,又道,&ldo;这娘子身材瘦弱,实在不是个干活儿的。恐怕平日里惹您生了不少气吧?&rdo;这个他听凤英说过,张婆子不喜洛瑾,时不时的刁难。
&ldo;洛瑾,你家主子看上了?想娶她?&rdo;张婆子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卢管事笑笑,&ldo;说实话,这嫁娶还得看门当户对,您说是吧!不过,主子会好好待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