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什么事儿,洛瑾就会在西厢屋绣花。她带回来的应该是女子衣裳后背上的那片料子,要绣一朵不小的八宝花。不过看起来并不难,想来也只是为普通人家做的,说不上繁琐。
午饭刚过,莫三郎在院子里打磨着一根木头,大峪蹲在一旁看的认真。
洛瑾在院里晒衣服,见着莫钟走了进来,脸色沉着,挎着肩膀一副没精打采。
&ldo;钟哥,下工了?&rdo;莫三郎抬头问了句,&ldo;大哥没一起回来?&rdo;
&ldo;别提了。&rdo;莫钟摆摆手,找了张凳子坐下,&ldo;那活儿我是干不了了,我腰伤了,使不上劲儿。&rdo;
&ldo;你什么时候伤的腰?&rdo;莫三郎低下头干着自己的活儿,其实也清楚莫钟是吃不了苦,跑了回来,哪里有什么腰伤?
莫钟伸手捶着自己的腰,&ldo;时不时就会闪到,怕是以后干不了重活儿了。&rdo;
人家都能干,落到莫钟身上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能的,其实不过是人懒而已。
&ldo;我看还是等二叔回来,跟他商量下,能不能让我跟着他去粮铺干活儿。&rdo;莫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ldo;在粮铺也要抬要搬,有时候还要到外地去收粮,一天走百十里路,不比采石场轻快。&rdo;莫三郎说道,这堂哥总是看见别人的表面,不看人家在底下做了多少工夫。
&ldo;二郎媳妇儿,去给我倒碗水过来。&rdo;莫钟支使着洛瑾,&ldo;走了一路,口干的要命。&rdo;
莫钟在莫家一直等到晚上。莫大郎回来时,背上背着铁锤和铁钻子,看见堂哥在这里,脸上不好看。是他带着莫钟去的采石场,谁想到干了半天人就跑了。
莫大郎不是个会说话的,当下只能跟采石场的管事儿赔不是。人家见他憨厚倒也没再说什么。
知道莫大郎心里有气,莫钟一再说自己的腰伤犯了如何。最后,赖在这里吃了一顿饭。
饭后莫钟跟莫振邦提想去粮铺干活儿,一定好好干之类。
粮铺这活儿,说实话莫振邦是不敢让莫钟去的,这侄儿愿意占小便宜,万一到时候偷拿铺子里的粮,这绝对不行。最后只说帮着留意看看。
好容易将莫钟打发走,莫家的人各自回了自己屋里。
洛瑾在西厢屋烧好了水,给莫恩庭端进里屋。
&ldo;你去领了绣活儿?&rdo;莫恩庭问道。
&ldo;恩,回来的时候,三叔带着去的。&rdo;洛瑾将盆放下,&ldo;半个月后回去交活儿。&rdo;她算过了,绣活儿的银钱给的并不多,就算她加紧,也不可能在年底凑够二十两。
&ldo;晚上,到这间来绣吧!&rdo;莫恩庭将外衫脱掉,&ldo;只是注意别熬坏了眼。&rdo;
&ldo;真的?&rdo;洛瑾问着,这样是可以多做一些,&ldo;不会打搅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