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是不是要咱家出银子?&rdo;张婆子觉得凤英不可能轻易就过了这事儿,&ldo;半斤粉就是半斤粉,什么缺德事儿都能做得出来,现在还算计到我头上了。&rdo;
&ldo;行了!&rdo;莫振邦声线抬高,&ldo;当着孩子的面儿,乱说什么?&rdo;
被男人一堵,张婆子不服气的嘟嘟哝哝,&ldo;那你说说,这事到底怎么弄?&rdo;
&ldo;老二给牛四找到了烟袋,村长也过去了。&rdo;莫振邦说起了刚才在牛四家的事。
这件事不过是凤英得了机会想赚些便宜,反正这女人脸皮厚,几乎骂遍了全村,想着莫振邦是个好说话的,过年家里存的东西会不少,正好借着腿伤往自己家弄些什么。
凤英越惦记,莫恩庭就越要把事情闹大,请了村长过去,王伯也在。他送回了牛四丢的烟袋,在别人眼里看来,显然是帮了牛四。若是这样,凤英还胡搅蛮缠,那实在是没有道理。
凤英也不是个傻的,当时就说自己根本不是讹人之类,若是存着那种心思不得好死之类。这种看似毒誓的话,其实也不过是张口说说,自然不会成真。
最后,在村长和王伯的说和下,这件事也算过去了。不然,凤英那种人定会跑到大街上骂,这年也别想过好了。
可是即使这样,莫三郎心中依旧气愤,一个兔子套能把人伤成什么样?当场也不再说话,倚在门框上一声不吭。
&ldo;老三。&rdo;莫恩庭拍拍弟弟的肩头,&ldo;我记得昨日你说这次一定能钓个大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的确是个大的,不过却是个有毒的。&rdo;
莫三郎终于笑出了声,&ldo;你也别笑话我,你这么堵她,她说不定已经将你记恨上了。&rdo;说完,吐了一口气。
&ldo;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你的兔子套,虽说看上去过去了。&rdo;莫恩庭拿眼看了看张婆子,自己接下来的话,她肯定不会爱听,&ldo;不过你还是过去道声歉,拿上点儿东西,让凤英彻底无话可说。&rdo;
&ldo;为什么?&rdo;张婆子果然开口,&ldo;这次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怪得了谁?不用管,天下的好事儿都成她的了!&rdo;
&ldo;娘,过年了,有些小事不用计较。&rdo;莫恩庭劝道,&ldo;总比她那一张嘴出去抹黑咱家好。&rdo;
&ldo;老二说的对,就这么办。&rdo;莫振邦发话,转而看向小儿子,&ldo;以后下套子就去咱家果园附近,别跑去人家地里。&rdo;
莫三郎嗯了声,直了身子,往院门走去,头也不回。
张婆子忙喊了声,&ldo;你要去哪儿?&rdo;就怕儿子冲动,跑去牛四家。
莫三郎回头,&ldo;去坡里把套子全收回来。&rdo;
到这里,莫家的人都松了口气,莫三郎心里想必也已经想开了。于是,便开始忙活今天要做的事。
莫大郎在院子里整理猪头,烧红的铁棍将上面残留的猪鬃烧掉。处理干净,用砍柴的大砍刀将猪头劈成两半。
女人们已经在锅里烧水,将两半猪头放入锅里焯一下,撇掉浮在水上的血沫,除掉猪头本身的异味。
往锅里加调料的事儿,是张婆子做的,在她看来,年轻的媳妇儿手里根本没有数,还是亲自动手放心。事实的确是,张婆子在厨房的确有一手,不过一般情况下她是不动手的。
煮猪头是要用一些时候的,洛瑾干脆拿了莫恩庭那件没完成的衣裳,坐在灶前,想着把边收起来。
&ldo;往后着点儿。&rdo;张婆子临进里屋前,说了声,&ldo;火星子崩到衣裳上,那可就是一个洞。&rdo;
洛瑾抬头嗯了声,拿着小凳往后挪了挪。
莫振邦从东厢屋走了出来,手里的包袱里装了些东西,走进正屋放在放桌上。想来是让莫三郎拿去牛四家的。
煮猪头用了些时间,衣裳的边儿也收好了。灶台上,宁娘待猪头凉了些,便将里面的骨头分离开来。猪头肉放进盆里,端进饭橱放好。
正屋里的活儿已经干完,洛瑾手里拿着做好的衣裳,回了西厢屋。
西厢屋,莫恩庭将外间架子上剩下的对联纸卷起来,用绳子捆好。
&ldo;二哥,你的衣裳好了。&rdo;洛瑾站在门边。
莫恩庭转身,&ldo;洛瑾,我把皮子放在那里了,你自己接起来,以后就铺着吧。&rdo;他指着板子上的一个布袋。
没想到莫恩庭还是把皮子拿了来,&ldo;我知道了。&rdo;
&ldo;你喜欢什么?&rdo;莫恩庭放下手里的活儿,他觉得单看那双眼睛,总是无欲无求。
&ldo;以前吗?&rdo;洛瑾想了想,&ldo;一般不出门,就是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做。&rdo;
真是纯真的一张脸,让人不忍心伤害,可是莫恩庭心里又不禁想,如果欺负了她,她会是什么样?
&ldo;哪里也不去?&rdo;莫恩庭伸手接过自己的衣裳,搭在手臂上,&ldo;想想的话,是否太清净了?&rdo;或许这样的女子的确适合养起来。
洛瑾只道是两人之间闲聊,&ldo;习惯了,因为从小就是那样。&rdo;
所以她什么也不会,来到莫家扮丑,以为这样自己会安全,还从他这里换了一张凭证去。
&ldo;我回正屋烧饭了。&rdo;洛瑾看看外面,差不多到晌午了。
因为家里人多,所以下午的时候,活儿忙的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