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漆漆,那一片山莓林子紧密得没有fèng隙,他一手端着电筒,另一手从身后掏出把匕首:&ldo;跟紧我,别走散。&rdo;他砍掉两侧多余的树枝,做上记号,以便找到人以后原路退回来。
&ldo;秦梓悦‐‐&rdo;他大声唤。
徐途也环着手:&ldo;悦悦!&rdo;
赵越:&ldo;悦悦!秦梓悦!&rdo;
安静片刻,几只夜莺扑腾腾飞出林子,其他半点儿回音都没有。
徐途心凉了半截,简直想抢过匕首直接抹脖子,一时害怕秦梓悦真的出事,一时又怕她真出事,没法向秦烈交代。
这么一想,不禁鼻头泛酸。
徐途努力吸了口空气,打起精神又跟着喊两次。她出来只套了件外衣,下面还是那条牛仔短裤,冰冷的雨丝落在皮肤上,被砍断的枝条刮到,一点痛觉都没有。
在那片林子里绕许久,秦烈身形忽然一顿,迅速俯下身体。徐途和赵越凑过来看,几道手电筒的光汇聚到一起,只见树干边上躺着个篮子,里面的山莓洒了一地。
徐途精神一振:&ldo;这篮子是我们带出来的。&rdo;
秦烈倏忽起身:&ldo;秦梓悦!&rdo;他喊声低沉有力,手上动作也愈发迅速了。
仿佛看到一丝希望,三人以这里为中心,分散开来仔细寻找。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那个篮子,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秦烈当机立断:&ldo;下山。&rdo;
徐途愕然:&ldo;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不找了吗?&rdo;
&ldo;回去报警。&rdo;秦烈简短回答:&ldo;不能在这儿耗时间。&rdo;
雨下了有一阵儿,山路湿滑,地面崎岖坑洼,徐途跟着两人,小心谨慎地在树林斜坡中穿行。
秦烈步伐很大,始终沉默着。借着寡淡月光,徐途看见他宽厚的肩膀和被细雨打湿的头发,那背影异常沉稳坚毅,冷肃之下又有些陌生。
走神儿的功夫,徐途脚下频频打滑,快跌倒的时候,被旁边一双大手稳住。
秦烈仍旧一语不发。
徐途咬紧唇:&ldo;今天的事我有责任,对……&rdo;
&ldo;道歉的话先别说。&rdo;他忽然出声制止。
徐途噤声,视线落下去,他攥着她手腕儿的手并未放开。
秦烈说:&ldo;秦梓悦不会有事儿。&rdo;像是安慰自己,也像安慰她:&ldo;她喝了一年中药,哮喘很久没发作,可能就走丢了,躲哪儿哭呢。&rdo;
这话又让徐途心中安慰不少:&ldo;真的吗?&rdo;
秦烈没说话,虎口一紧,只握了下她手腕儿算作回应。
下山速度很快,到集合地点的时候,那几人还没回来。
秦烈让赵越和徐途在原地等候,他先走一步,去老赵家里打电话。
没走多远,他脚步顿了顿。见远处过来一人,高个子,剃着很短的头发,他走路摇摇晃晃,下雨天仍旧穿着单薄的短袖和运动裤。
秦烈眯了下眼,看身形像是刘春山。
刘春山直接奔着徐途过来。
徐途吃惊:&ldo;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rdo;
刘春山咧着嘴笑,弓身直接牵住徐途的手。
秦烈防备的拦了把:&ldo;你干什么。&rdo;
刘春山不理他,盯着徐途:&ldo;走。&rdo;
&ldo;你要带我去哪儿?&rdo;
刘春山说:&ldo;回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