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ldo;怦怦怦&rdo;地狂跳着,进了她家,看见小错穿着很少的衣服,一边惊恐地叫着,一边用刀子刺那个保姆!
那个保姆吓得脸色苍白,到处乱跑。
&ldo;你干什么?&rdo;李灯急急地问。
&ldo;快帮我杀了这个猩猩!&rdo;
她的眼光十分异常,她好像在看李灯,却又好像没有看他。她的视野里似乎是两种时空。
他明白,她是疯了。
他上前抢过她手中的刀,说:&ldo;她不是猩猩!你看见的是幻觉,别怕!&rdo;
她惊惶而急切地说:&ldo;它的身上都是毛!你看不见吗?快杀它呀!&rdo;
那个保姆瑟瑟地抖着,缩在墙角,紧紧盯着小错一动不动。
李灯伸手示意她不要害怕,拿起电话,拨打市急救中心。
这时候,小错缩到了李灯的背后,她的手直僵僵地指着保姆,惊骇地喊道。&ldo;关廉,你看它那双眼睛多吓人!你为什么不帮我杀它呢?你别上当啊!它身上那不是皮衣,那是它的毛!&rdo;
李灯放下电话,抱住了她。
很快,市急救中心的车尖叫着来到了,急救人员和李灯把小错扶上车,向医院急驰而去。
在车上,李灯给小错的表叔打了电话。
他们刚刚到医院不一会儿,她的表叔就到了。
李灯对他讲述了小错的疯言疯语。她表叔的脸色很阴沉。
大夫给小错打了安定剂,小错终于睡过去了。大夫为她做了一些必要的检测,摇摇头,说:&ldo;这个女孩应该找精神科医生诊断。&rdo;
小错的表叔深深叹口气,说:&ldo;这孩子从小就敏感……&rdo;
李灯问:&ldo;叔叔,你最近有没有发现小错有什么反常?&rdo;
他回忆说:&ldo;大约半个月前,一个周末,她婶子叫她到我家吃饭。那天,她就住在我家。夜里,我听见她惊叫,好像喊着什么猩猩,我以为她魇住了,急忙让她婶子去叫醒她。她婶子跑过去,把灯打开,看见她缩在床角抖成一团……&rdo;
&ldo;你们在房间里发现了什么吗?&rdo;
&ldo;她婶子在窗子上看见了一些白花花的剪纸。我家住在8楼,窗子锁着。那剪纸是在外面贴的。&rdo;
&ldo;什么剪纸?&rdo;
&ldo;好像是猩猩。&rdo;李灯倒吸一口冷气。
&ldo;真怪。&rdo;
&ldo;我也觉得怪。&rdo;
李灯忽然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其实,一切都很正常,是小错得了精神病,一切都是她自己捣鼓的,而那个&ldo;诗人&rdo;纯粹是她的一种病态幻想。
&ldo;杀了它!杀了它啊!&rdo;这时候,打过安定剂的小错突然瞪大眼睛尖叫起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医院里显得极其恐怖。她表叔抱住她的脑袋,轻轻抚摩她。过了一会儿,她安静下来,又睡了。这时候,进来了一个大夫,把小错的表叔叫出去办什么手续。
病房里更加安静,墙壁和床单显得更白。小错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直直地看着李灯。
&ldo;小错。&rdo;李灯笑笑,叫她。
&ldo;我怎么了?&rdo;
&ldo;你……&rdo;李灯有点支吾:&ldo;你生病了。&rdo;
她左右看了看,低低地说:&ldo;关廉,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只告诉你‐‐这个世界很危险,你千万要小心。我看见了很多猩猩,像老鼠一样多!你不要只看眼前,你要学会看后面……&rdo;然后,她敏感地问:&ldo;我疯了吗?&rdo;
李灯摇摇头,说:&ldo;不,没有。&rdo;
她舒了口气,说:&ldo;那就好。哎,你还记得那个对子吗?‐‐火中来火中去火头火里活到头;水里生水里长水仙水里睡成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