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然回来的时候刚过七点,许是心情好的缘故,一下出租车,她迫不及待的一路小跑进门。
可刚踏进别墅,她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院子里闻不到那股熟悉的,泥土和植物吸饱水后的芳香,四周太静,也太暗。
推开大门,一楼黑沉沉的,唯有客厅中央留有一盏灯,发出微弱的暖黄色亮光。
“蒋砚?”灯光太暗,看见沙发上的背影,许乐然不确定地喊。
二楼的灯全是暗的,她还以为家里没人。
许乐然走过去,弯下腰,隔着沙发从背后搂住蒋砚的脖子,嗔怪道:“你在家怎么没开灯?家里黑漆漆的。”
“陈妈去哪儿了?你自己在家吗?对了,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有时间吗?”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蒋砚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她心里没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整个白天都呆在外面,让他觉得被冷落,不高兴了。
明明答应过每个周六都留给他的。
“生气啦?抱歉啊,有点事耽误了。”许乐然惯会哄人,她就着这个姿势,轻轻地蹭了蹭蒋砚的脑袋。
意料之外,蒋砚不仅没有回应她,身体还很明显地僵了一下。
他侧过脸,做了一个类似躲避的动作。
许乐然愣愣地看着他被自己弄乱的衣领,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很淡的酒味。
她不知所措地松开手,慢慢站直身体。
犹豫片刻,许乐然绕到沙发另一侧,视线在桌上喝掉一半的酒瓶短暂地停留几秒后,直接蹲在蒋砚身前。
“不开心?”她仰着头看蒋砚,毫无防备的直直迎上他眼里极冷淡的情绪,冷漠又疏离。
他很少喝酒,若不是心情极差,绝不会一个人喝闷酒。
许乐然被那眼神刺了一下,强装镇定,笑着问:“不开心?我陪你喝一点好不好?”
蒋砚不躲,却在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无措时,开始不自然地用拇指摩擦着杯口。
他已经决定要摊牌。
他无法忍受感情里有第三者的插足,更不能接受被人当成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
今天必须有个了断。
许乐然取下他手里的空酒杯,“这样喝容易醉,明天起来你头会痛的。我去拿一点冰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