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斯家嫁女儿这等大事,单是孟宏辉近几年在本市的发展,商界政界的贵客都来了不少,特别的招待的贵宾的事情要一个一个处理,也是得非常小心的一件事。
一会儿有人挤进来找我:“葭豫,四少爷找你。”
我只好将手头的名单,交到了孟宏辉妹妹的手上,然后走了出去。
一对新人带着幸福的笑容站在铺满了洁白百合花的树下,斯定文和太太已经在门前等候,我挽着斯定中过去时,听到老爷子在问:“老大呢?”
旁边的人立刻答:“马上就到。”
斯成进来了。
穿一袭黑色正式西装,洁白衬衣,暗蓝提花领带系温莎结,脸颊消瘦,更显得轮廓分明的脸庞,手臂上挽着绝代佳人。
麦绮见到我,欣喜一笑,对我说:“小豫儿,好久不见。”
我上前拥抱她:“绮绮姐。”
我放开麦绮,目光对上旁边的斯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他略微颔首,疏离客气,脸上没有一丝多余表情。
隔了太久没有见到他。
在这样冠盖云集的场合,灯火闪烁,觥筹交错,我们却注定只能是陌生人。
我熟悉的不是眼前的这个人,我熟悉的是飞越数万公里,飘洋过海来到我身边的男人,是穿过繁华熙攘的二十四街区,略带焦灼神色跨出计程车的男人,是打开酒店的房门,穿烟灰衬衣,黑色呢绒大衣,衣履工整光鲜,却带微微倦容的男人,是在深宵下执手低语浅笑,在落地窗前共赏海上明月的男人,那些都是一场稍纵即逝的幻觉。
我喜欢你来到我的身边,表演得好像那是另外一个人。
我今日已经非常的镇定,昨夜我第一次见到他,慌得不成样子,连斯定中后来都替我遮掩过去。
斯定中一向喜欢斯爽这个姐姐,她举办婚礼,我们提前了几天回国,我陪着斯爽采购新衣,挑选首饰,日日去美容院,尽心尽意陪伴新嫁娘。
斯爽跟我长时间的相处,慢慢地和我我絮絮叨叨地聊起家里的事,我才得知,自从斯成执掌银山集团以来,为了工作方便,他工作日一般不住小半山的大宅。
如果老爷子没有特殊事务召见,他一般一个礼拜回来吃一顿饭。
我跟斯定中这次回来,相敬如宾,斯爽大约以为事情已经过去。
她怎知我们是闹到了决裂后,只剩下平静的疲倦和虚伪的表演。
回来的几天,我一直没有见过斯成,一直等到婚礼的前一夜,斯家在家里举办家宴,一桌宴请明日出席婚礼的亲近家人,一桌由新娘子做主,邀请的是斯爽从小到大要好的表亲姐妹和一群女生朋友。
老爷子一大清早就吩咐人给银山总部的总裁助理室打了电话。
到了傍晚,一家人坐在客厅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