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县令一副尖嘴猴腮模样,胡子拉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见他进来,这父子俩皆是一惊。
“你是什么人,县令府竟敢乱闯!来人呐——来人——”
晏北宁进门,反手关上屋门,眉间满是轻蔑之意,“左县令是吧,我劝你还是安静点,或许我还能留你们一命。”
左佑一见来人是他,惊得一下缩到了他爹身后瑟瑟发抖,“爹爹爹爹爹,他他他他他,他就是,就是那个,晏晏晏,晏白!”
晏北宁看着他,啧了一声,“怎么,左公子白日里见我时可不是这副模样,如今这是怎么了?从心了?”
从心,怂。
那左县令虽然是个昏官,好歹也是个混官场的人,这胆量肯定比他这个只知道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怂包儿子好那么一点。
“方才小儿还同我说到公子,既然来了,不如我们把事情说开?”
“说开?好啊,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晏北宁自顾自走上前,越过他们二人坐上主位,翘着腿一副慵懒模样,“二位坐吧,这么站着说多累啊。”
“你——”左佑见他坐了他爹的位子,就要发作,被眼疾手快的左县令按住,使了个眼色。
把儿子赶去一边,左县令坐了另一边的次位,“公子请说。”
晏北宁掏出牌子往桌上一拍,“首先,请左县令改个称呼,不是公子,而是大人。”
暗卫令牌上刻着皇家龙纹,这天底下除了皇家无人敢用。
而且这龙纹都是由皇家御用工匠制成,刷上皇家御用的黄色金漆,还有各种防伪标识。
总之,这东西,一般人是绝对仿制不出来的。
那县令好歹是个当官的,就算没亲眼见过,这牌子的威名在外,他也是听过的。
如今一见,一下惊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他那儿子慌忙来扶他,对着晏北宁就要痛骂,被他老爹一巴掌拍在头上,按着他趴伏在地,“给晏大人请安,犬子不识礼数,让晏大人见笑了。”
晏北宁屈指轻扣着桌面,“礼数?是,贵公子是该好好学学礼数,大庭广众调戏……”
想说调戏妇女来着,一想白禾是个男的,他又住了嘴,轻咳一声,“总之,你这儿子自己干过什么,总不用我再给你复述了吧?要怪,就只能怪你们碰了不该碰的人,你这县令的乌纱帽,那显然是保不住了,留你一条狗命我还是可以的。”
那左县令一听,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眉头紧皱,愣了半晌,突然有些豁出去的样子,哆哆嗦嗦指着他,“你……谁知你这是真是假,万一你是诓我……”
“我诓你?”晏北宁看着他,轻笑出声,“这地方离都城也不远,不知左县令可有听过,晏北宁,这个名字?”
若是说看见那块暗卫令牌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那“晏北宁”这三个字,就是让人尸骨无存的存在。
“我本有意留你们性命,就当给白禾积德。今日来就是好意给你们提个醒,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明日就会有上头的人下来,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
晏北宁觉得这警告,对他们,已经足够了。
方才来时,他已经书信一封送去都城,盖了他私章的信,除非收到信那人不想活了,不然一定会来调查。
晏北宁起身,拍拍那左县令的肩,又看了一眼他背后全程呆愣不知所措的左佑。
嗤笑一声,这个人,怂是真的怂。
斩完草除完根,晏北宁心情愉悦的回去了。
头顶绿没了,心情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