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那就免了吧。黄泉路那种东西绝对是走过一次就绝不会想走第二次的。虽说已经走过不止一次了。&rdo;
&ldo;一直以来,你不是一次都没有走到过尽头吗?这次或许可以啊。&rdo;
从舱门那边冲进来察看情况的人都被舱内横在正中间的钢铁废墟挡住了去路,又因着那些散而未尽的烟霾,看不到另一边的情况。
一时之间,只有从那边传来的,两个人清晰的对话声回荡在这舱房间,和着风声,听得所有人放下心来的同时,都觉一阵莫名奇妙。
两柄雪亮的长刀都对准了彼此对面人的胸口,只要两人中有一人发力,想要刺穿对面那人的胸口,两个人的下场,便只有同归于尽一种。
但那两人现在正面无表情地聊天。
也许正是如此,所以那聊天的内容听上去如此诡异。
&ldo;或许这次,你就能去到黄泉尽头的冥府,成为真正的夜叉了。&rdo;高杉能感受到胸口处隔着衣料传递进来的,那属于钢铁的冰凉温度。
只是,没有杀意。
&ldo;高杉,你那夸张的杀意都快要具现化了。背后的黑气都冒出来了哦,收敛一点如何?&rdo;银时仍然毫无表情地用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高杉,&ldo;还有,我对地狱那种地方毫无兴趣。到是看你兴趣高涨的样子,不如换我送你去好了。&rdo;
&ldo;看在曾经还是同窗的份上,我给你打个十折,只收你一千万好了。认真地考虑一下吧,这可是很划算的哦。地狱一日游,不包吃不包住,管去,不管回。&rdo;
&ldo;明明只是只凶兽罢了,如今既然连杀意都没有了。&rdo;高杉眯起眼正对上银时的目光,&ldo;还是说,现在你已经无心和我分个胜负了。&rdo;
&ldo;喂喂,高杉,你是在和阿银说话,还是在和那东西说话?&rdo;银时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腹间,&ldo;十三年前,我赢了那一场,才去把这该死的东西弄掉的。嘛,如今看来也不算是弄掉了……但,在那之前,你只是单纯的和它交过手吧。&rdo;
高杉沉默不语,他看着银时,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当年为了彼此的性命,能够豁出自己的命去;而如今他们拼上自己的性命,却是为了取走对方的性命。
&ldo;怎么样?现在有兴致和它打一场了吗?&rdo;银时可不会理会高杉在想些什么,他好不容易能找到这么个机会将高杉噎得说不出话来,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银时的心情莫名好转了起来。
&ldo;你不说的话我都忘了。原来我们还有这么一笔账没算。这要怎么还呢?银时。&rdo;高杉勾着唇笑起来。这家伙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很讨人嫌啊。
明明只是个混蛋罢了。
&ldo;别说的好像你什么都不欠我一样啊,混蛋。话说,高杉,这么长时间了,你不累?&rdo;银时指指抵在胸口的长刀,&ldo;我已经很累了。&rdo;
&ldo;呵。那些年的事,到底是谁欠谁,现在还真是不好说啊。&rdo;高杉的视线顺着银时的脸庞滑下,在胸口处停住,&ldo;可以的话,真希望能现在就一刀捅死你算了。这样就全部结束了。&rdo;
&ldo;我可不要和你同归于尽。撤刀吧。&rdo;银时也看向高杉胸口抵着的刀尖。
同归于尽?别开玩笑了……
脑海里烟蓝色的眸子隐没在深处,银时不动声色地看着高杉。
&ldo;那么。&rdo;高杉紧了紧自己握刀的右手,&ldo;一。&rdo;
&ldo;二。&rdo;银时抬头对上高杉的眸子。
&ldo;三!&rdo;短促的音节自两个人的口中迸发,脱口而出的同时,两人一齐撤刀,又以出奇般一致的动作,扭过手腕,带着长刀斜向上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