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去问父亲。”
阮鹤生的步子踏出客厅,阮行煦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他重新躺回沙发上。
女人缓缓下楼,她说:“和你哥说什么了?”
阮行煦吊儿郎当,回她:“没说什么。”
女人在她身边坐下,对他说:“少招惹你哥。”
“我知道了,妈,你别唠叨了。”
女人名朱彧,是阮行煦的亲生母亲,同时亦是阮鹤生名义上的继母。
朱彧摸摸他的头发,温柔地说:“妈也不想唠叨,但是现在的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十九了,也该懂事了。”
阮行煦漫不经心地应:“嗯……”
周成仍在公司,阮鹤生吩咐家中的司机送他回住处。
阮宅大门缓缓打开,司机说:“先生,外头有人。”
车窗降下来,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胡子邋遢,看不出原来的长相,身上穿着黑色夹克衫,整个人显得阴郁而难以接近。
他和阮鹤生对视一眼,立刻吼道:“停车!”说着还要追上来。
“停车。”
隔着车窗,男人说:“阮鹤生,你下来。”
司机表情变换几下,认出那是范维骏的儿子范智,他低声说:“先生……”
阮鹤生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然后下了车,站在范智面前,他说:“有什么事?”
范智胸膛起伏着,声音粗粝:“你让我进去见阮总。”
阮鹤生淡淡道:“即使我让你进去,阮家其他人也不会让你进去。”
身后橙红相间的虞美人如耀眼的星子,成片成片地绽放,阮鹤生想,或许春山会喜欢,可以在南城种一些。
范智眼中似有怒火,下一刻,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阮鹤生,我求你,救救我爸,看在他这么多年跟在阮总身边的份上,他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
阮鹤生仿佛听到有意思的话:“苦劳?你是说他挪用了八千万的苦劳吗。”
这些年阮翀闻刻意不去管南城的公司,外人赞他是思妻太过,不忍心触及伤心事,那些事情自然而然交由他信任的范维骏处理。
阮翀闻恐怕自己也想不到,这个和他风雨共济视为兄弟的人会背着他挪用公款。
阮鹤生说:“他人已经进了监狱,具体如何处置,要看法官,我无能无力。”
阮家虽然无人在政界,但是南城多位高官与阮翀闻私交甚笃。弄权掌势是他们这群人心有灵犀的默契,阮家如果真的要管这件事,并不是解决不了。
根源在于墙倒众人推,阮翀闻对范维骏失望至极,那么自然不会有人自讨没趣,得罪阮翀闻去捞没有未来的范维骏。
范智眼红到像得了疯病的人,他走近一步,司机如临大敌,要扑上去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