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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6 嫁娶阴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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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刺耳的咳嗽声突兀地打断了老嬷嬷的话,随之从房门口走进气冠如云,身袍绛黑的男子,沉肃的面容上是他一贯有的表情,步履闲态,到并不似那些个闲散贵胄的富态,也不似他们那般显得贵气凌人,反到是极其普通寻常的样子,只常年打仗习武反是一身精干。众皆一一对宁浩请过安,他抬手示意遣他们下去。

青荷姑姑偷偷打量了下,这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在女儿出嫁之际并不似如传闻中的欢愉,至少不该是这样凝重的表情,活像是要赶赴杀场。整个侯府也装饰的太过素雅,里里外外虽都张贴了喜字,却并不见有多么喜气,连往来的宾客都不多。在宁氏这边的亲戚本就寥寥无几,宁浩做事也是极为低调的人,除了兵部这边的武官,几乎都不见文官,也不知是宁朝夕原本被人羞辱这件事觉得不光彩还是想在西凤帝面前刻意表现一番。朱漆色古重的木门将青荷姑姑最后的一丝光线遮挡住,浓密漆黑的长睫毛同时磕睑住乌墨的瞳眸,遮住那片如深潭般晶亮的眼底。

“阿爹。”朝夕唤道,从铜镜中能看到宁浩随着薄透的光线一步步缓缓朝她走来,在离她几步之隔时却又停下,肃穆的眼底未见任何波澜,反是沉肃道:“夕儿,这就是你选择的路。”他意有所指,却未点破。

朝夕沉下眼睑,敛去绝美华光下的期翼,她还在盼许什么,还在祈求什么。她想要的关爱从未有过,她想要的祝福不可能出自他的口。这个父亲至她不过陌生至极,她还能指望从他口中说出些什么呢。从她在尚未懂事,懵懂时便因他的一句话背井离家十数载,她不该回来找回自己的身份的,哪怕去天涯海角流浪,只是当真这么做了又何以平她心底的遗憾呢?她会义无反顾的做这个抉择,真的是要尽未尽的孝道,思念故土的亲人吗,还是私心里她其实从未放弃,忘记那个童年里的美梦呢?

大红色的喜服映衬着她的脸苍白如纸,墨缎的发丝垂坠在肩头,双唇抿紧,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微瞌的眸底宣泄不出任何情绪,指尖上红绸缎却显得凌乱而皱褶。宁浩自是看出了她不经意的举动,微不可查的叹息道:“是阿爹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许多委屈。你也知道阿爹从不与人为敌,但这官场上的事并非因你良善而不招人妒忌惦记着的,你需谨记自己的身份,不管你是嫁于谁,你的身上都流着宁氏的血,对方也会因此谨记一生,这就是身在官场铁血的教训。阿爹不求你此生能大富大贵,若你受任何委屈,阿爹也绝不放过伤害你之人,宁府的大门将会永远为你打开着。便是阿爹自你婚后领旨前往边境铲平东燕的滋扰,也留了人在你身边护着你,若你有事也可遣人回禀我。”将她耳鬓的碎发拨至耳后,铜镜中女子肤色细腻,在胭脂的映衬中娇俏羞涩,如春风十里牡丹盛开般夺人心扉。带着淡淡温度的掌心隔着衣裳传来热量,按着她双肩的指腹坚定有力。

朝夕细细地揣摩着宁浩话里的意思,他更多的是想告诉她,无论她嫁于何人,终摆脱不了自己的出身,既是如此那她就该明白,她的荣辱和利益是关系她母家的切身权利,让她不要站错立场,若是相府将来有威胁到宁府之事,她身为宁氏的女儿,定当帮着自家。其实变相的让她监视着相府的一举一动,好让宁浩能做好应对良策。

但正如宁浩说的,她没有选择,与其相信一个看似温柔雍雅,矜贵无害却未必不是绵里藏针,腹蜜裹毒让她举步维艰的人要好的多。她不可轻易托付真心,至少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中,是不会找到她想要的纯粹感情。

大红缎锦的盖头遮住了她最后的光线。宁浩亲手为她绾起发丝,又携着她去宗堂拜别先人,此后的过程异常严肃,不复先前般恣意笑闹,气氛却依是融融的。青荷身为宫中的姑姑,虽说是禀着皇帝的旨意,私下里能做到尽心尽力却是难得,这也是他们之间无形的一种默契。

待一切装扮妥当,已是天明时分。朗空万里晴云绵绵,白如圣洁的昭光铺洒在大地间,尤如为她披上最好的嫁衣,送上最诚挚的祝福。凤都的百姓也都视为祥兆,都说相爷大婚,连天空都放晴。朝夕挑起红盖头一角,贪恋的望着暮色的远空,过了今天,身份不同,她的心境是否也会不同呢?不管怎么变化,前路有多艰辛,都不会改变她回来的初衷,这一点,就是她坚持下去的理由。

巳时三刻,府外的大街上鞭炮声开始绵延不绝地响彻在九霄云里,锣鼓声震天,隐约还能听见数十匹马车擂动的铁蹄嘀嗒声,往同一个方向前进,整齐而规律。

芷澜以为她是等不及要见新郎官,娇嗔的替她将红盖头捂的严实。府中的宾客早就罗列两排恭候着门口,府门敞开,宁浩端坐高堂,旁边虚设的便是她仙逝已久的娘亲之位。朝夕在侧面的檀木椅上坐了许久,外面的锣鼓声便是响了多久。满室宾客围挤着先是从恭贺到小声的议论,到最后有几个胆大的直接不客气的驳她面子就质问身边的人:“这时辰都快过了,迎亲的花轿也早候着了,怎么就是不见新郎官的身影?”

“我刚刚听说新郎官根本没随迎亲的队伍前来,这排场是大是气派,可这人不来,还怎么迎亲啊?”挨着朝夕最近的两人小声嘀咕着,阴测测地笑得好不欢乐,仿似怕她没听见,又故意去与另一人说。时间点滴过去,迎亲的列队依在门口敲锣打鼓,却是无一人进来解释,有眼尖的发现随着相爷身边的亲信竟是无人前来。十里红妆铺陈着凤都大街好不热闹,围观的百姓多是以嘲笑或鄙夷的态度,把街道两边的店铺围得水泄不通。

朝夕微不可闻的将掩在红袖下的指尖点点拽紧,她能忍得别人不能忍之痛,并不代表她是好欺负的。这般的羞辱人便是那个男子想要娶她的目的?可这是皇帝赐的婚,他这么公然的藐视王权,是想向皇帝宣战?这么想着,拽紧的手指一根根的松开了,她忽然想看看这个男子究竟想做什么。那个人太过高深莫测,无端的令她全身颤栗,却又说不出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对她做过,仅此只是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罢了。

宁浩可不是这么想的,司夜离这么做岂止是驳了他的面子,那是直接向他宣战,且不要说他能吞下这口气,便是以武将为首的官员都言语间颇有微词,指责相爷这是欺人太甚。宁浩冷眼看着堂下同僚的苦心劝诫,又直言要去皇帝面前参司夜离一本,好为他们讨个公道。武官的严词厉色颇得宁浩心意,只他纹丝不动自有他的深意,他也巴不得他们闹起来,于司夜离无任何好处。况且这么大件事搁西凤帝面前他不可能不知,皇帝既然知道又置之不管任事态发展下去自然有他的道理,那么他又何必阻止,且不看看他们搞的把戏呢?既然他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扮演着卑躬屈膝、忍气吞声的角色,就该演到底,那样得到了同情,也更显示出皇室的刻薄寡情。

午时一刻伊始,就在满堂的宾客等得不耐烦时,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城门的大街上掠过快马加鞭的马蹄声,一快一慢,一前一后,火速往宁府的方向前进。同时宁浩暗地里派去打探消息的暗哨也悄悄混入厅堂中,急速地在宁浩掩袖的手心中写了两个字“灾变”。宁浩理了理宽大的袖袍,静默端坐,心底了然,面上仍是一幅悲愤的神情。这些微小的举动在乱哄哄的宾客中并不显眼,几十数双眼都巴巴地朝着暗红朱漆的高耸门槛往外望,全副心思都在今日的主角身上,看好戏者有之,想沾染相爷绝世美貌者有之,唯有那个被人遗忘了的另一主角无人问津。所以也无人发现宁朝夕用手撑着红盖头,静静凝视着这世间百态。她习惯了将自己置身事外,方能冷静的看清事态的发展。就像这件事,她依是能将自己当成局外人。

这样的人,究竟是怎样聪慧绝伦,不显山不露水,在那份深藏不露下还有多少是不为人知,与世人的传言相违背的呢?

人群中隐隐有道锐利的光线如芒在背,隐有怨恨隐有嫉妒,眼神毒辣又隐忍,但仅仅是一瞬便转而消失不见。等到朝夕察觉出有异样想一探究竟是,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她在人群中梭巡一圈,众人无不皆是互相交头接耳,哪里来什么怨恨嫉妒,莫不是她眼花看错了吧。

“小姐,小姐……”芷澜唤了朝夕好几声,见她仍在出神状态,无奈眼看着门口率先进来的两人已跨过门槛,索性将朝夕的盖头掀落。小姐这般真是太失礼了,若是让人看到她的芳容,那可是悖了相爷的面子,万不能未嫁过去这两人到先磕上了。

走在前头的男子着西凤宝红色军装,威风凛凛,肃杀萧瑟,刚直威严。后者则是穿一身宫装的太监,两人一前一后下跪给宁浩行礼。这二人正是叶裴和徐暮,乍然一看各自的着装,也能看出他们从何处来,宁浩自不能怠慢从宫中而来的徐暮。徐暮宣旨道:“奉皇上口谕,南城门近郊围聚了一批黔郡北上的灾民,皆是想来一瞻相爷大婚的,这件事本是相爷的处理范畴,因怕灾民发生暴乱,朕思前想后深觉宁爱卿定能明白朕的苦心,故特让司相前去解决此事。”徐暮说完又感慨道:“皇上心系黎民百姓,还请宁将军体谅司相的不得已,将儿女私情暂放一边,待司相解决好此事,再来恭迎宁小姐,万望宁小姐海涵。”徐暮说得客气,既是代表了西凤帝晓之以理,又以自己的立场动之以情,纵是宁浩再有火气也无处发泄。

被徐暮如此一说,底下的武官到是也无话可说了,只能讪讪地互相回望着。徐暮任务完成,这才想起与他一同前来的叶裴,方问道:“你这小儿不是奉旨护卫司相去了么,又来作何?”众皆这才齐刷刷望向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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