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晴烟和秦简洵吃过晚饭,她本意也不是真的想过来吃东西,只是见林霁青等得久,估计也饿了吧。和上次相同,也点了几瓶啤酒。许是双方都怀揣心事,林霁青吃的也不多,偶尔抬起筷子夹些菜,也是停顿片刻就往薄晴烟碗里放,直到她的碗里堆积的跟小山似的。酒过三巡,空气很闷。薄晴烟脱下了驼色风衣,往旁边的凳子搭着。“所以,你跟那个人在一起了。”林霁青猛地灌了一大口啤酒,声却很小,“那我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很无耻。”“确实很无耻,哪怕我没跟任何人在一起,你的行为都很无耻。”薄晴烟懒散开口,无耻二字硬是强调几遍。但林霁青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侥幸。还没在一起。像是能看透他在想什么,薄晴烟白嫩的双手垫在下巴,目光划过林霁青嫩红的耳垂,“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真话假话有什么区别。”林霁青不懂。“你不会也没谈过恋爱吧?”薄晴烟问他。林霁青顿了顿,薄唇轻抿:“没。”“除了我,你和别的女生接吻过吗?”林霁青说:“没。”薄晴烟顿时想到了秦简洵,两只雏鸡都让她在同一天碰到,这概率可不大。远处车鸣笛声作响,近处喧闹嘈杂的谈笑声。薄晴烟说回刚才的话题,“真话大概还会让你心存侥幸,假话可以快刀斩乱麻,让你痛快的绝望。”稍微停顿一秒,她把选择权交给了林霁青,“你选。”“真话。”林霁青眼神黯了几黯。哪怕藕断丝连的牵扯会让他难过,可总好过再不能和她有交集。薄晴烟默了会儿,她凑近在他面前,漂亮的眉眼倒映着小小的林霁青,“没在一起,除了你以外,这段时间我没和任何人在一起过。”“前段时间公司出差,所以临时去了趟西城。”收回视线,她将玻璃杯倒满。看着橙橘色的酒水上面冒着层白色的泡沫,像是夏日里奶油与橘汁的混合。林霁青不着痕迹地问:“今晚送你的人,他是谁?”薄晴烟漫不经心地答:“对接项目的负责人。”“他在追你。”男生的感觉很敏锐,尤其是情敌碰情敌。薄晴烟没瞒他,“对,他说想和我结婚。”“砰——”玻璃杯渣碎了满桌,杯里是空的,只有林霁青掌心渗出些血迹。薄晴烟皱眉,不过还是很快拉过他的手确认伤势。他的掌心划出了很大一道口子,好在伤口不深,只是流血比较多。这顿饭也就结束在了这里。小区门口就有社区诊所,林霁青的问题不大,简单处理了伤口,上药包扎。薄晴烟原本想送林霁青上出租车,毕竟她喝酒了也不能开车送他,但被林霁青拒绝。她知道他性格很倔,也没多说。回去的时候,楼道里灯亮着。薄晴烟刚到家门口,就见感应灯下面正站着两个人。这两人,她都熟悉。看来今晚的麻烦事是不能善了。薄晴烟没着急往前走,反倒是停住,点了根烟。烟雾缭绕间,酒气和薄荷味道同时混进了空气里。“小薄呀,你怎么才回来的哦。”楚梁他妈拎着某驴的新款挎包,假惺惺地摆出一副愁容,“阿姨可在这里等了你半天,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晚还在外面晃,还喝酒,人家会说闲话的。”如葱白的指缝间夹着根吸烟,薄晴烟轻吐,目光淡淡地划过楚梁,又看向楚母,笑了:“你说的很对。”楚梁他妈没想到薄晴烟如此好说话,当即以为只要她出面就能拿捏住对方,连鼻孔都跟着抬高,出气似的哼哼,“阿姨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说句不好听的,走过路哦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的哩。”什么分手不分手的,你看看,这不就是服软的态度,还不是舍不得她的宝贝儿子!楚母骄傲地想着。可紧跟着,薄晴烟下句话就让她脸色难看地噎了回去,“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位阿姨,你哪位?”“晴烟,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不能这么跟咱妈说话。”一旁的楚梁见自己妈渐渐有落败势头,赶忙帮腔道,“妈也是心疼你,而且妈刚做了个腿部的小手术,能在门口等你这么长时间,就说明妈心里还是重视你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吗,连妈都能共享。”薄晴烟累了,“还有你妈刚做完手术,你这个做儿子的就劳烦她跑到我这里当说客,当代大孝子是吧。”“我记得我在公司已经把话跟你说的很清楚。”“怎么,你是听不懂人话?”她说,“楚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