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媳妇从前只是个接私活洗衣裳的,他们家有个童养媳,实则是金管家的侄女。机缘巧合之下,金老爷邂逅了那女子,对其一见倾心,便不惜重金将那女子纳为十姨娘。后来,那十姨娘得宠,便将那婆子接入金府,对外宣称是她的奶嬷嬷,又将金管事擢升为大管家。”童苑娘一边回忆,一边娓娓道来。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古代的裙带关系还挺复杂。
等等,乔上云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十姨娘的奶嬷嬷,那不就是王嬷嬷嘛?难道王嬷嬷就是金管家的妻子?
也难怪金管家派人盗窃乌桕子后,其他人都受到了惩罚,唯独金管家被金府的姨娘保释出去,原来其中竟有如此缘由。
“好,我知道了,谢谢苑娘姐!”乔上云听完后,心中已经有了数。
“上云,你打听金管家的事情作甚?那金管家仗着金府的权势,可没少干坏事,你可要离他远些,千万莫要去招惹他。”苑娘一脸关切地说道。
乔上云微微一笑,就算她不去招惹金管家,那金管家怕是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没事的苑娘姐,我心中自然有数!”
苑娘听闻乔上云要去县城,也不耽搁她的时间,赶忙让小二去瓦市雇了一辆马车,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上云,这是新酒楼的地址,你去县城后不妨过去看看!若是你办完事晚了,也别急着走夜路,让小山给你寻个歇脚之处!”
“好!”乔上云与苑娘道别后,坐上马车,向着县城的方向缓缓驶去。
这一次的车夫是个年轻的汉子,性格颇为开朗,他一边赶着车,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那歌声犹如黄莺出谷一般清脆悦耳,“……鞭儿挥哟车轮转,日行千里把货搬。风餐露宿寻常事,只盼平安把家还……浪哩个浪哩个浪哩个浪……马车铃铛响叮当,拉着客人走四方……驾……一路风景无心赏,养家糊口忙断肠……浪哩个浪哩个浪……”
乔上云从未听过这般新奇的曲子,不禁被深深吸引,她轻轻撩起马车窗帘,目光投向窗外那如诗如画的风景。
窗外的风景如流星般飞速后退,乔上云望着望着,便有些昏沉,轻轻地合上双眸,小憩起来。
就在此时,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乔上云的额头狠狠地磕到马车窗棱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哎呀我去!”乔上云摸着剧痛的额头,疼得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呲……大哥,外面啥情况啊?”
马车夫赶忙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隔着车帘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姑娘,前面有辆马车陷进泥潭了,我本想着绕路,结果不小心碾到了一颗大石头,您稍等片刻,我马上把石头挪开!”
乔上云揭开马车帘子,向外瞄了一眼,果然,前方有辆马车侧翻在泥潭里,拉车的马儿后半截身子沾满了泥浆,看来那泥潭挺深啊!
可这是官道,路上都铺了石子,怎会凭空出现泥坑?
马车不远处站着两个男人,那二人面前有一串泥脚印,泥脚印蜿蜒着延伸到旁边的树林,树林里有一堆湿漉漉的土,由此可见,这个坑是有人蓄意为之。
“真是有病,好端端的干嘛在路上挖坑啊?”乔上云嘟囔着,目光移向不远处的二人。
此时马车缓缓前行,不一会儿就到了翻车的马车旁边,乔上云这才看清眼前的二人。
男人那如雕刻般英挺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乔上云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那紫衣美男,“……公子,原来是您的马车陷入泥潭,要不要我们帮忙?”
秦臻侧过头,看向马车,视线与车窗里探出的那张肉嘟嘟的小脸相对,他的声音如寒潭之水般清冷,“不用。”
乔上云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嘚,她这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啊!
“哼,不用就不用。”乔上云轻声嘟囔着,催促车夫快马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