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之后,朝廷和羌人的作战总算频传捷报,陆沧洲运用极高的作战技巧,还有多变的军事策略,总算夺回了原来被羌人占领的土地,也把他们两万大军打回了分界线以北。
而此时陆沧洲手里还剩四万兵,四万对两万,只要稳扎稳打,已经可以算稳操胜券。
但他依然感受不到任何喜悦,反而越来越急躁,因为远儿的预产期要到了。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夜夜挑灯研究不同的作战策略,想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击致敌,让羌人签订投降书,这样他就可以提前回到妻子身边了。
每每想起这些,他便夜不能寐,几乎控制不住想策马飞奔回家的冲动,人也跟着瘦了一大圈。
“侯爷”,石磊进帐向他禀报,“欣苌郡主求见,说要给您送宵夜。”
陆沧洲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不胜其烦,一双剑眉拧到一起。因为她屡屡得寸进尺,总是有事没事便往他帐里跑,可碍于皇上的面子,也不好对她过于苛责,所以只得下令,别人求见可以直接领进来,唯有她,需要请示后再说。
“不见,说我忙着。”陆沧洲在地图上做下个标记,连头都没抬。
“是。”石磊出去撵人,一会儿又走进来,把一碗面放到侯爷案边,谨小慎微的道,“郡主说,看着奴才端进来她才敢走,要不您吃点吧。”
看着侯爷憔悴的面容,天天废寝忘食的研究战事,他们都知道侯爷在急什么,哎!但他们做奴才的也做不了侯爷的主,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倒掉!”陆沧洲简短命令,随后又问,“今日可有夫人来信?”
“没有!”石磊摇摇头,这是侯爷每天都会问的话,距离上次收到夫人来信,已隔了半月之久,也难怪侯爷着急。
果然,陆沧洲重重叹口气,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怎么会突然不来信了呢?是不是生产出了什么问题?”说到此处,他猛地站起来,焦灼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离家半年,他们最多十天就要互通一封信,像间隔这样久,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侯爷,您别自己吓自己,家里有那么多仆人,还有好几个接生婆子,都是您万里挑一的人选,夫人肯定不会有事的,也许年关将近,庄中事务繁忙,夫人一时没时间写信。”
“也许吧,但若是三日后还收不到来信,就让石川回去一趟,看看夫人那里到底是否安好,我也能放心了。”
“是!”
可苦等三日,依然没有夫人来信,陆沧洲心中的焦虑已然到达顶点,就在他想命手下回去之际,军营了望台上突然吹起号角,这是发现敌情的警报,全军瞬间陷入戒备之中,细一查看,原来是羌人勾结另一个小部落的援军,企图围剿他的部队,再做垂死挣扎,他只能率军亲征,全身心投入到战事之中,无心再顾及其他。
一场仗从白天打到黑夜,陆沧洲奋勇杀敌,永远冲在战线最前端,周欣苌紧随其后,总是不离陆沧洲左右,可女人的力量到底有限,而且她实战经验也少,好几次都在陆沧洲的解救之下才死里逃生。
她高兴的心花怒放,看来自己穷追猛打还是有效果的,不然陆沧洲怎么会频频救下自己性命?
可她不知道,陆沧洲只是怕她出现意外没法跟皇上交代罢了!
打到最后,羌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自己军队损失惨重,连请来的援军都所剩无几,地上已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见此战之惨烈。
羌军主帅愤恨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这次朝廷派来的将军确实比之前几个有两把刷子,简直越战越勇,让他们偷袭不成、正面硬刚也不行,眼看就要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