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成功的恶作剧。”阿尔弗雷德无法将视线从洛林脸上挪开,“聪明,有效——”“恕我直言,陛下,他已经玩得过火了。”洛林终于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我没有,”他辩解,“我想证明……”“你证明了我的猜测:你完全不应该来施普雷。”海伦娜说,“当初你保证会老老实实念完书,我才同意你上大学。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有要求赔偿。”阿尔弗雷德努力分出一些注意力,“洛林退学的话——”“那是您的孩子吗,陛下?”海伦娜突然问。她盯着小阿尔菲。小阿尔菲摆摆手,“夫人,我不是。”“他是我弟弟的儿子,我的侄子。”阿尔弗雷德说,“他是阿尔贝亲王的长子。”“阿尔贝亲王?”海伦娜紧绷的表情松弛了一瞬,“哦,阿尔贝亲王,对。”她紧接着抛出五十七安格利亚现任国王阿尔弗雷德在施普雷犯了一场严重的心脏病。结合前日他在施普雷大学的“遇袭案”,阴谋论不胫而走。好在没过多久他便公开露面,消弭流言。阿尔弗雷德认为,此次出访萨克森取得了“令人惊喜”的成果,他幽默地表示,施普雷大学的学生们给他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所以,那个孩子……”菲利普一早便获悉了阿尔弗雷德心脏病发的真正原因,“叫洛林,是吧?”阿尔弗雷德伸出上臂,医生贴了几枚电极,“对,洛林·维尔茨伯格,但他的家人都管他叫阿尔菲。”“洛林,要我说,这名字有点——无意冒犯——好吧,对安格利亚而言,有点恶意。”“君特在洛林取得了一场大胜,然后获封元帅。这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名字。”菲利普拿来一本厚重的相簿,阿尔弗雷德将相簿在膝头摊开,“这是我小时候。”“小阿尔菲说,洛林的眼睛很像你。”阿尔弗雷德少年时期的照片都眉头紧皱,他自己看着也忍俊不禁:“这时候我每天挨打。我到处惹祸,夜里翻墙跑到外面,偷同学的作业簿,然后撕碎了丢进下水道……”“你一拍照就不怎么笑。”凯瑟琳成年后一扫过去的腼腆,成为了一名出色的飞行员。她走进来,坐下,“哦,这是菲利普。”“马裤不错。”菲利普大笑。“谢谢,亲爱的哥哥。找找我在哪里……”阿尔弗雷德抱着菲利普,神情严肃。菲利普懵懂地睁着浅色的眼睛,嘟着嘴巴。“你的确不该年纪轻轻蓄须,”菲利普抽出那张照片,“这让你看起来足足有四十岁。”“好处是,当我四十岁时,还是这幅样子。”当医生宣布阿尔弗雷德可以自由行动时,已是两个月之后。阿尔弗雷德去了老房子,近二十年他都未曾踏足金顿宫一步。房间中的陈设保持了过去的模样,他走上二楼,站在卧室前,仿佛推开门就能看到君特靠在窗边,侧脸望向杂草丛生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