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同时又看见那巷子里踉跄前行的身影。他们似乎也受到那股浓烟的影响——之前墨歌对我说过,吞火者的攻击不分敌我,不知道刚才这俩家伙有没有刚才是否已经被那火焰灼伤。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好像有了主意。
只不过,我想到的办法实在太冒险。
在这一瞬间,我内心极其矛盾,刚想打消自己的念头,却又瞥见,那吞火者与两名踉跄前行感染者,似已对墨歌他们形成了包夹之势。
“赶紧想办法,否则谁都逃不掉!”吞火者尚未进攻,两名感染者依旧没有缓过劲儿来,这是最重要的关头——对讲机那边,朱铭的语气显得无比焦急。
“我开枪引开吞火者,你们解决这两个怪胎!”墨歌说。
“不行,你只要一站起来,吞火者的火焰喷到你身上,你就完蛋了!”胖子说。
“它打不中我!”墨歌说,“林菀,把枪给朱铭!”
虽然我求生的**强烈,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与其让与吞火者在同一水平线上的墨歌他们冒险,不如我来引开目标。
我迅速从怀里掏出那把改制****式。
“啪!”
“啪啪!”
连开三枪。
与此同时,果不其然,地面上的吞火者猛然转身,一束火光直直的向我冲来,我翻身躲闪,只觉得热浪在我的上方轰然而至,宛若潮水奔涌,又似潋滟扩散,只是比潮水更迅速,比潋滟更猛烈,我整个人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给推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妈的……
这可燃烧弹可比刚才任何一颗威力都更大啊!
难道偏偏就要对我特殊照顾么?!
落地的片刻,我不止是感觉浑身骨骼甚至内脏都在震颤,刚才躲闪时下意识用以抵挡的两只手,此刻也烧灼般的疼痛,待我抬起手臂时,我发现,我的手背已经被烫伤多处,衣袖居然被烧出了焦黄的色泽,天台上的寒风一吹,冷热交替,犹如冰火交织,痛苦难当。
我勉强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肩上的对讲机里传来呼唤声,但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应该是对讲机已经被高温烤坏了的缘故。
“你听到没有?楚庭生,回话!”
我已经分辨不清是林菀的声音还是墨歌的声音。
我忍痛坐起来,咬着牙,说:“没死……”
“还能走吗?”对面的声音变得淡定非常,我猜应该是墨歌。
“勉强吧……”我活动了一下四肢,虽然摔得不轻,脚腕有些扭伤,但还不至于走不动。
“你在楼顶看看四周敌人是否已经清除。”确定我没死,墨歌就开始对我下命令了,我心里一阵郁闷,不过还是按照她的吩咐,捡起一边落在地上的手枪,缓步挪到天台边,四下张望。
烟岚散尽。
我看见,攻击我的那名吞火者已经被炸成碎片,我只能勉强猜测地上哪几块焦黑冒烟的尸体可能是它的残躯,而巷口的那两名感染者也已经被爆头倒地,双双死在了花坛一侧。
看来,我刚才吸引火力果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不禁稍稍有点儿成就感。
“干净了……”我缓缓吐出三个字。
又过了一会儿,墨歌、朱铭和林菀先后从花坛后围栏下走了出来,回到满地尸骨的马路上。
“阿萌呢……”我不禁问。
“还在楼里,我们得赶紧去找她。”墨歌的语气也有些急切。
我“嗯”了一声,一瘸一拐的往楼下跑去,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追上他们。
来到阿萌刚才爬入的那座高楼之前,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
我有些害怕看见一些不愿意看见的东西,我害怕那个梦幻般的小女孩会以及其残酷的方式死在我的面前。这几天我见了太多残缺不全惨不忍睹的尸体,似乎无论生前什么样的人,死亡都会在一瞬间发生,而且会以最赶紧利落,却又最毫无人道的方式发生,让人支离破碎。
我不知道,如果我看见那个小女孩最终变成一堆碎骨烂肉,我心里会想到什么。
楼道昏暗,楼梯上堆积着不少尸体,让我们步履维艰。
好不容易,我们来到了二楼民房门前,天佑路本市就是郊区的富人聚居地,这幢楼单层的面积也相当之大,楼层结构很是特殊。
这道门之后,应该是一个大而空旷的房间——而阿萌,应该就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