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秦不动?&rdo;莫傅司唇角微扬,&ldo;越来越有意思了。&rdo;说完又转向岑彦,&ldo;岑特助,你手里的杂志是《郎色》吧?&rdo;岑彦赶紧双手递上。莫傅司修长的手指翻开扉页,快速地翻阅起来,在看到中页的时候,他忽然笑了起来,&ldo;这本杂志倒有点意思,这个专栏写得更是不错。如果找这个专栏作者写地产软文,我们怕是可以多卖几十套楼盘。&rdo;说着把杂志推给了沈陆嘉。沈陆嘉接过来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ldo;我是鸭汤&ldo;四个黑体大字。&ldo;我怀疑妻子给我戴了绿帽子怎么办?可是我又不想离婚,放那对狗男女去逍遥快活。&rdo;‐‐&ldo;要知道是否戴了绿帽子很简单,找个全身镜照一照便是了。当然如果先生你是红绿色盲,那就只好问别人你头上的帽子到底是什么颜色了。如果不愿离婚的话,也可以,请准备好陈列柜,由着放绿帽子吧。&rdo;&ldo;我的新婚妻子居然不是处女!可是她现在怀了我的儿子,我无法和她离婚,怎么办?&rdo;‐‐先生还不赶紧总结经验教训,然后在儿子一出生便开始传授他如何在二十秒之内根据面相判断出是否处女的家传绝学。&rdo;……沈陆嘉不禁失笑,这些俏皮话毫无柔软和同情,却无一例外都是真话实话,却因为太尖锐,反而不容于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看这些印刷体小字时,眼前倏然闪过在瞑色里看见的那双没有人味的寒冷的眼睛。合上杂志,沈陆嘉吩咐助理,&ldo;我答应专访。&rdo;岑彦呆了两分钟,才回过神来,&ldo;好的。我这就通知瞿总监。&rdo;说完脚下生风一般奔了出去。莫傅司朝好友挤了挤眼睛,揶揄道,&ldo;处男秀,我一定捧场。&rdo;沈陆嘉苦笑着摇了摇头,目送他懒洋洋地离去。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天色也有些发暗,积雨云像发酵的高粱面在不停地翻涌。沈陆嘉破天荒地提前离开了办公室,惊得薛心璐险些以为自己的刚买的天梭手表出了问题。黑色的玛莎拉蒂逐渐驶离核心商业区,朝旧城区驶去。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口,沈陆嘉泊了车,往小巷深处走去。董记的桂花苏就藏在这巷子里,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他的母亲最爱的便是这家的点心果子。虽然看上去马上就要变天了,然而排队的人还是不少。白衣黑裤的沈陆嘉站在一众家庭妇女里便显得格外突兀,但他面沉如水,对于他人的打量和议论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悦和局促。董记的掌柜如今年纪大了,早已经不怎么露面,只是交给徒工打理店面。今个儿因为老是觉得气短胸闷,这才摇着芭蕉扇从小院里踱到了外面透口气。扇子刚扇了两下,他就瞅见了芝兰玉树一般的沈陆嘉,这下胸也不闷了,气也不喘了,不迭地跑过去,&ldo;小沈少爷,你过来怎么也不和我老董打个招呼,还在这儿排什么劳什子队,走,跟我到里头喝杯茶去。&rdo;沈陆嘉淡笑着拒绝了,&ldo;董老太客气了,这不已经快轮到我了吗?&rdo;老爷子劝不动他,只好扯着嗓子让徒弟手脚麻利些,一面又忍不住赞叹道,&ldo;小沈少爷不愧是总司令的嫡亲孙子,这做派,啧啧,哪里像有些小兔崽子,眼睛长在脑门上,至于什么礼义廉耻更是全丢屁股后头去了。&rdo;董掌柜一直絮絮叨叨到学徒将桂花苏绿豆糕这些点心果子悉数装妥当了递到沈陆嘉手里都没有停歇,然而沈陆嘉却未曾流露出丝毫的不耐。和董掌柜打过招呼后,沈陆嘉才提着点心出了巷子。小学徒看着他修长的背影,笑嘻嘻地说道,&ldo;刚才这位客人修养可真好,听了您老一车轱辘的话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rdo;&ldo;小兔崽子,你以为人家是你这条泥鳅,人家那是龙,飞天的龙啊……&rdo;沈家大宅坐落在离龙宸山不远的明阳山上,山上树木森森,再加上快要下雨,便显得有几分阴霾。盘山车道幽深曲折,道旁遍植香樟,蓊蓊郁郁的树木喷吐的的香气混着潮吱吱的雨汽,湿而重地拂在沈陆嘉的脸上。拐了几个弯,这才看见一座三层的红砖小楼掩映在树木之间,红绿相间,煞是好看。铁艺大门上蜿蜒地攀爬着几精牵藤植物,不知道是爬山虎还是葡萄。岗亭里警卫员看见车,&ldo;啪&rdo;地立正敬了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