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王文】
婚礼其实是件准备时间长,过程短的事情。
前前后后忙活好几个月,不用一天就一切结束。
小麦坐在婚房里,既有一切落定的感觉,又朦胧间觉得不真实。
每一样家具其实她看着都很熟悉,毕竟是亲自挑选的,唯有大红色的床单,叫她不自在别开眼。
王家是自建房,这几年才盖的,配备都是最新式,房间自带洗手间。
王文今天没喝多少,连他预备的小舅子“袭击”都没遇上,反倒是人家梗着脖子,帮他挡下不少。
他擦着头发从湿漉漉出来,咳嗽一声说:“你去洗吧。”
小麦摸着喷过不少定型水的发型,拆着夹子站起来,说:“我先卸个妆。”
王文跟在她身后。
婚房的一切都是新的,牙刷、牙杯、毛巾全是红的。
连镜子上都贴着一个双喜字,从里到外红通通一片,完全无法忽视。
小麦觉得低头不是,抬头也不是,侧过头吧,又有人直愣愣盯着自己。
她忍不住说:“看什么?”
王文还是略喝几杯,只是不到醉的时候,靠在门边说:“看我的新娘子。”
领证、办婚礼,都不及此刻让他有尘埃落定的感觉。
小麦扬着嘴角,到底是新婚不好意思,推他说:“卸妆有什么好看的。”
关上门后却悄悄咽口水,觉得心脏砰砰跳,再想到待会要同床共枕,只得深呼吸平复心情。
王文站在原地,先是低头看一眼自己,那真是,一点也不好看。
他妈选的这套睡衣,那真是活生生把书生变屠夫,要不是图喜庆,委实没有穿的必要,但规矩就是这么多,他虽然不大信这些,也希望能一切美满,从早到晚,不管长辈提出什么都遵守。
他卷起一点袖子,支耳朵觉得媳妇没那么多,悄摸摸掏出几个哥们送的“贺礼”。
薄薄一本书,连字带图都有,往前十来年要是被人举报,当场就是一个劳改。
即使是现在,也不是能光明正大拿出来的东西。
他看一眼,就火速盖上。
二十八岁的大小伙,说什么都不懂是骗人的。
这会所有热气都好像是向下涌,急得想跺脚,恨不得冲进去帮人搓澡。
高考那年等放榜,都没有这么耐不住过。
他又做贼似的翻开书看两眼,然后丢进柜子里,一脸严肃坐在床沿等。
小麦是故意磨磨蹭蹭,不知道要不要出去,最后抱着自己换下来衣服,拖拖拉拉打开门。
就那瞬间,王文的眼睛一亮,像看到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她都要结婚的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眨巴眼说:“你,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