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托人弄到了些有趣的东西,那小明星怕泄露出去,只好按我说的来做了。”
梁浅听完愣了愣神,如果她今天不主动问出口,也许他也不会选择告诉她,那么这些事,就永远也不会被她知道。
哪怕方式有些许笨拙,但他想要保护她的心思却足够打动人。
过往二十几年,仔细想想,她似乎从来都未曾被人这样珍而重之的用心对待过。
父母感情寡淡,又或许是受各自的身份职业影响,教育孩子的方式疏淡克制,关爱甚少,有记忆以来,梁浅好像还没怎么见过父严母慈的画面,有的只是银行卡里多出来的数字,和日夜空荡的家。
懂事之后,梁浅努力向上爬,只为能够换来周静一个青睐的眼神,她天南海北的游走,却从来不记得还有个小小的女儿在家中等着她,哪怕只是一句鼓励的话语。
成长的路上总是磕磕绊绊,失望积攒的多了,梁浅渐渐的也就学会了默默地舔舐伤口,不与任何人分享,也不渴求谁的关怀。
可是到了这一刻,她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因她沉默而显得茫然失措的表情,居然久违的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名为感动的情绪。
她疏于探究他做这一切背后的原因是否单纯,这一刻,只为他的赤诚动容。
“你真生气了?”
宴柯挠了挠眉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她面前,他总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说话做事都显得莽撞,“别生我气啊,我是怕你受委屈……那这样,以后无论我做什么之前都问过你。”
见梁浅不回答,宴柯脑子里乱乱的,他想起某天无意间在网上看到的片段,忍下别扭,拿起梁浅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神湿濡濡的望着她,“姐姐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他眼巴巴地看着她,渴望一个答案,那眼神笔直柔软,还藏着那么些名为紧张的情愫,梁浅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心里有根弦忽然就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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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是跟那只小狼狗睡了?”
“嗯……”
谭柒兴冲冲的跑到小吧台拿了两个水晶杯跑回来,给彼此杯中倒好红酒才挑着眉揶揄着问:“哇哦,那么请问梁浅小姐,跟年下小狼狗睡觉,是什么感受?”
梁浅咀嚼着那几个字,双颊滚烫起来,居然也觉得这形容词还挺中肯的,“还不错,就是有点莽。”
“哟,有故事啊?”谭柒笑得不怀好意,摩拳擦掌的架势:“快快快,今晚车门必须焊死!”
梁浅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脑海中闪过那晚的些许片段,脸蛋越发的灼热起来,喉咙发干,她反应过来之时,一杯酒已经被她喝完,一边拿起醒酒器一边兀自回想那晚的画面。
宴柯看起来虽然风流浪荡说话也时常打直球,但实战经验似乎并不怎么丰富,就算喝了酒梁浅也还是能记起一些,那晚他疯狂的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更进一步却又不得章法,莽撞又直白,弄的梁浅眼泪涟涟,缩在他怀里直喊疼。
不过总体来说,体验还是很不错的。
梁浅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将思绪拉回正轨。
见她一脸走神却不回答问题,谭柒焦灼的撞了撞她的肩膀,“哎呀,给我多说说嘛,我正打算以这小帅哥为原型画我们公司新游戏的男主呢。”
谭柒是个原画师,现在在一家游戏公司上班,最近正苦于没有灵感,谁知那天晚上对宴柯惊鸿一瞥之后就惦记上了,不时地在微信上问梁浅要照片说是要作为蓝本来描摹。
“你要画人家经过人家同意了吗?我可不做你的同犯。”梁浅直言拒绝。
“浅浅,你最好啦~”谭柒抱着梁浅的脖子撒娇,“你就给我多说说嘛,我们这次的游戏副线有感情戏,我还打算把你也加进去呢。”
梁浅直接按着她的脸把人推开,“NO。”
谭柒叹了口气:“唉,果然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梁浅瞥她一眼,在倒今晚的第三杯酒,“别胡说,我没打算跟他有什么。”
“你可以有啊!”谭柒露出一副苦口婆心地表情,“浅浅,我真心建议你跟他试试,不是都说,时间和新欢都是用来忘记一个人的良药?你既然想要从夏昶那个死渣男的阴影中走出来,就只有这两种办法,可是半年多过去了,你忘了吗?”
“你没有。你只是把那段灰暗的过去藏了起来,甚至还把你自己的心也都封存起来,可那并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浅浅,我希望你好,希望你能重新变成那个快乐的梁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消沉躲避自我。”
“我没有躲避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