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其他人都为之激动,唯有令窈呼吸微屏,看不见郑嘉辞英俊面庞,只看得见他眼中透出的冷漠阴毒。
来者不善。
郑嘉辞同她一样,无利不起早。他绝不会平白无故地跑过来,只为同她打场捶丸。
果不其然,待郑嘉辞扔了球杖与她一起进屋,才刚坐下去,他便说:&ldo;四妹妹,前些日子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rdo;
令窈装傻充愣:&ldo;我年纪小,许多事祖母不让我知道,三哥哥口中所说的事,是指哪一件?&rdo;
郑嘉辞语气淡然:&ldo;自然是我爹与元姑娘一事。&rdo;
令窈叹口气,从椅子上跳下去,双手捧着盛满回马孛萄的果盘,递到郑嘉辞面前,语气娇软:&ldo;三哥哥别伤心,吃点果子甜一甜。&rdo;
郑嘉辞拣一颗,没有吃,捏在指间摩挲把玩:&ldo;果子虽甜,到底不如四妹妹这张嘴甜。&rdo;
令窈假笑:&ldo;若能宽慰三哥哥,卿卿愿意说尽天下最甜腻的话,只是不知道三哥哥愿不愿意听?&rdo;
郑嘉辞也跟着假笑:&ldo;自然愿意。&rdo;
屋里猛地沉寂。
她哪里有好话给他,不赶他出去已是万幸。而他破天荒头一回主动来探她,也算是稀奇。
即便是前世那么多年,郑嘉辞也只在将她关起来的那两年里,主动同她亲近过。
有时候来了他也不说话,只是隔着金砖筑成的栏杆看她,一看就是一下午,任她怎么辱骂他,他硬是一言不发,直到她骂得没力气了,他才会轻飘飘地吐出一句:&ldo;饿了吗?我让人布膳。&rdo;
想起前世的事,令窈浑身一个颤栗,看向郑嘉辞的眼神也随之变化。
连果子都不想再给他吃,她伸手夺回他手里捏着的孛萄,一口扔进自己嘴里,边嚼边说:&ldo;我先替三哥哥尝尝。&rdo;吃完了,哎哟一声,说:&ldo;不甜,三哥哥还是别吃了。&rdo;
遂捧了果盘坐回去,又将案上一应点心往她自己那边揽,竟是连口茶水都不愿赏他。
她态度变得如此之快,郑嘉辞短暂怔忡,而后道:&ldo;今日来看四妹妹,其实是有要事相求。&rdo;
令窈早就料到他此行必有目的,开始拿乔:&ldo;三哥哥开口,我一定答应,只是不知是什么事,我做不做得到?&rdo;
郑嘉辞:&ldo;除四妹妹外,无人能做此事。大伯父和大伯母一向宠爱四妹妹,还请四妹妹多多进言,请大伯父莫要因为上次的事,生了嫌隙。&rdo;
令窈笑:&ldo;我当什么事,原来是这个。&rdo;
郑嘉辞:&ldo;为聊表心意,我特意带了个宝贝来,还请四妹妹笑纳。&rdo;
随即有小厮窜进来,提着一个盖布笼子,令窈觉得新鲜,伸长脖子去探:&ldo;是什么宝贝?&rdo;
郑嘉辞接过笼子,正对令窈,抬手掀去笼上帷布,露出笼中装的东西。
令窈神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