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箬装着请教张老头:&ldo;别说您年纪大了,可您的见识不一定有我多。&rdo;
张老头直摇头:&ldo;怎么的见识就没你这个半大小子多?&rdo;
齐雨箬听了也不恼,说:&ldo;三个头的虫子你见识过没有?&rdo;
&ldo;嘿,你小子,三个头的虫子没见过,但我见过鸡蛋大的虫卵,还会冒光!&rdo;张老头有些得意洋洋地说。
我听见了没回头,只是把身子往后靠了靠。
&ldo;骗人,哪有冒光的虫卵,就您老这眼神怕是看错了吧。&rdo;齐雨箬哈哈一笑。
&ldo;怎么可能。&rdo;张老头大着舌头说,&ldo;我看的真真的,就是会发光的,发的还是黄光。&rdo;
我侧头看去,哑巴在漫不经心地玩着大拇指,但是刘裕景一脸惊奇的望着张老头。
正文第102章老头的异闻
齐雨箬又给张老头续上酒,张老头看着假装吃惊的刘裕景似乎对他的表情颇为满意,他说:&ldo;就在三个月前,有一伙外地来的人,带出来这些过。&rdo;
他满足的打了个酒嗝,我们都没作声,等着他往下讲。
&ldo;本来,这县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可就他们最奇怪。这南来北往的客人很多,按理说我是记不住的。可是他们让我映象深刻的是,来的时候满满当当的坐着两辆车的人,途经这里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车半人,你说,剩下这半车人去哪里了?&rdo;
张老头哈哈直朝我们笑,哑巴和刘裕景的脸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哑巴一向不动声色,而刘裕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和齐雨箬对望了一眼。
齐雨箬接着问:&ldo;他们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rdo;
&ldo;有啊。&rdo;张老头讲;&ldo;那天他们并没有来县里宾馆住下,当时我记得自己从县外面的地里拉了一车菜,回来就瞧见了他们。那天太阳晒得厉害,虽然才五月里。我就坐下在路边歇着,远远地看见,公路上一溜来了三辆小汽车。&rdo;
哑巴停止了玩弄他的大拇指。面对有些半醉的张老头,齐雨箬也不想再掩饰他的专注了。
&ldo;那小车上下来的全是男的,还有一车应该放的是东西,不少人还很年轻。这就奇了怪了,县里的、乡里的,这年头年纪轻男的都上大城市打工去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十四、五个男的还都这么年轻呢。我看见里面领头的人年纪不小,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穿黑衣服的男人。&rdo;
我大气也不敢出,齐雨箬见他一停马上招呼着刘裕景给张老头子劝酒。
张老头餟了一口酒,&ldo;那个领头的男人模样非常的精明,指挥着这帮小年轻的往下搬东西,又往车上搬东西。&rdo;
齐雨箬笑道:&ldo;怎么又往上搬东西,又往下搬东西?您喝高了吧?&rdo;
&ldo;没有。&rdo;张老头大手一挥,&ldo;酒量好着呢,再来两瓶也不是问题。他们在整理东西,那些东西像是仪器,有的长的、有的方方的。&rdo;
&ldo;您看清楚是什么吗?&rdo;
&ldo;那些细细长长的东西虽然隔着黑盒子,但我看像是枪。&rdo;张老头故作神秘的压低嗓子。
&ldo;后来我就留了个心眼子,数了数他们的人头,一共十四个人,可是后来他们七、八天以后回来的时候在县里住下,你猜怎么着?&rdo;张老头瞪着眼睛问我们。
&ldo;怎么了?&rdo;齐雨箬好奇地问。
&ldo;少了三个人。&rdo;张老头说。
&ldo;哪三个人?&rdo;
&ldo;我哪知道谁和谁啊,但肯定是三个年轻人。&rdo;
&ldo;那您知道他们打哪里回来啊?&rdo;
&ldo;山里,就,就下望村那个方向,我就知道他们这样带着枪又带着仪器准是去山里挖宝贝了。&rdo;张老头边说边打了一个酒嗝。
齐雨箬问:&ldo;那挖着了吗?&rdo;
&ldo;哪能啊,看样子就是没挖着。要来这里挖宝贝得早来三十年才行。现在早就被挖光了。几十年前不光是民间的商人来这挖,就是政府也来挖,一年能挖个十几回,再多东西也经不住这么挖。&rdo;
张老头说:&ldo;古董挖完啦,这几年倒是没有人再来了。刚刚改革开放那会啊,县城外面有古墓的地方接二连三都是盗墓的,有当地人挖的,也有外地人跑到这里挖,城外面挖得和筛子似得。秋天收完庄稼大风一刮,到处都是窟窿眼,我那大儿子小时候还漏到过他们挖得洞里面。提起我那大儿子……我那大的儿子小时候真好,读书好、人见人爱的,他小时候我可疼他了,你说现在怎么连电话都不知道给我打一个,就因为我准备把钱给小儿子结婚买房子……&rdo;
张老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的儿子上,我们不能由着他老泪纵横把话题带跑偏了,得引导他往我们需要的方向说。我给齐雨箬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张老头的话题带回来。
这个地方虽然贫穷但是历史悠久,80年代初期确实挖出不少汉代的古墓。甚至离县城不远处,考古人员曾经抢救性发掘出一个被人为破坏的周代古墓。
即便是近年来,该地也曾发现过古墓群,从商代到唐代,各式各样的墓应有尽有。迄今为止,该地发掘的最大古墓超过了清代的慈禧墓。
齐雨箬安慰醉眼朦胧的张老头,&ldo;人大心开,树大自直。过几年他就会明白,知道回来孝敬您,现在年轻人工作也忙,压力很大。&rdo;齐雨箬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可算是安慰住张老头,没让他再抹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