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真的觉得,龙脉的归属问题在于你们自身以及上秦国度?你们只是小辈,上秦只是一伙儿攀高的凡人!哪里来得站上餐桌的资格?”
“诸位师长才是各宗的代表!无论龙脉被何人所得,我师都会强迫此人交易龙脉,若不是为了维持正道颜面,我宗早甚至已强抢此宝,哪来今天这么多繁琐杂事?”
王过口不择言地,跌跌撞撞地跑向正殿,后者此刻正传出歌舞和觥筹交错的声响,似乎正有一场盛大的喜宴,在这座深红宫殿中举办。
李夜等人大概已经被上秦皇室请入殿中,谈起结亲和分宝事宜,以师傅的强势性格,就算知道了玉牌被狐妖所得,恐怕也会和上秦的文武皇室逼抢这条宝物的归属权。
对,上秦的态度根本不重要,只要老师还在,只要明宗还在,上秦就绝无可能拒绝仙门势力的要求,他们只会将龙脉双手奉上!
“嘭——”
“老师!请……”
王过双手撞开了深红正殿,脸上甚至洋溢出自得的笑容,他已经开始想象师傅为自己等人撑腰,贬低三宗,打杀狐妖!众目睽睽之下将龙脉随手摄出……
“啪……”
脚下,一个模糊的球状物缓缓滚动,血水揉着发丝,顺着男人脸上的沟壑涂得满面都是,灰尘与泥垢掩住了他狰狞到几乎裂开的表情……
……
……
……老师?
大殿之中,金粉红烛,雕龙画凤,旖旎的乐声游走的交错的觥筹之间,如同最是温柔的天女,用漫天的绫罗绸缎掩盖着座椅间的一片狼藉。
殿口,王过不可置信地捧起地上圆滚滚的头颅,不顾那刺鼻的血臭以及满手的脏污,一双虎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眼角怒睁得几乎破裂开来。
他怎么能够相信,自己的老师,十三支峰的峰主,二代师长最为年轻的上境修士,甚至宗主候选之一的李夜……为何,会在上秦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内被人斩杀?
他们到底错判了什么?
“父亲——!”
李小鱼哭喊着,从殿门处跑入撞开王过,将李夜无法瞑目的头颅抱入怀中失声痛哭,而王过也因为这一撞撞破了最前面的那层帷幕,见到了,真正的上秦。
“……”
“光怪陆离”,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寻找到形容眼前景象的词语,大殿内的世界他本来不应该有什么陌生,无非是金料,浮雕,酒案,和在上面饮酒相交的文武与仙家。
可毫无征兆的,整个皇宫竟如同活物一般,膨胀了近十倍有余!原先的华美雍容被拉扯得近乎狰狞,奢侈的金黄也变得黯淡污秽,再无半点活人的气息!
行宫被扭曲有如坟场,鬼场,沙场!且并非只是徒有其表,无数巨大的透明魂体在这片巨大的空间里飞来舞去,肆意狂笑!这哪里是凡间应有的景象?!
他们有的宝相庄严,有的豪气冲天,但更多的却是面目扭曲,形态怪异,举止疯狂!他们似鬼似神,漂浮无定,但无疑皆是强悍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