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布亚草、锁血花、苦沼叶……塞雷斯亚在心里感到暗暗的震惊:下毒人十分高明。这三样素材混合而成的毒药不仅是剧毒,而且气味微弱容易隐藏于各种略带苦味的液体中——当然,也包括啤酒。
那股甜腻味是什么?疯狗故作陶醉的表情再度闻了一次,可惜却无法辨认出来。
要不是老子经常配置毒药外加鼻子好使,或许真就被这近乎完美的毒药给阴死了……塞雷斯亚在心里暗暗庆幸着:好在,这毒药只是“近乎完美”。
这毒药溶解性与毒性都很强,一滴就能溶解到一加仑的啤酒中,把它变成可以令空腹饮用者在十秒内丧命、非空腹饮用者延迟发作的饮料……塞雷斯亚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些特性来为己所用。
有可能的话,我还真想跟他聊聊……塞雷斯亚暗暗对下毒者的制毒技术予以肯定:这高难度的毒药怎么也得花十几个小时去调制。中间还不能出一点差错。
大脑快速的运转,疯狗想出了一个引诱那人上钩的方法——那站在身后看戏的人绝对就是下毒者。因此,给他想看的就好。若是不演这么一出戏,恐怕就得放跑他了。
我正背对着他,这样再方便不过……塞雷斯亚将杯中的毒酒凑近嘴边,仰头“喝”了下去——起码在那人的眼中应当是这样的。实际上,他让这些毒酒都顺着衣领淋入了上衣。
“喝”完这杯毒酒,疯狗满意的抹了抹嘴巴,抻了个长长的懒腰。感受着越发冰冷的视线,他在心里默默地计数,预估着自己应当在什么时间、什么动作“死”去——这种药发作时的样子他看得多了。都是先从腹部开始剧痛,不几秒钟就会倒地不起。
估摸着到了十秒,打着哈欠的塞雷斯亚猛然抽动身躯,捂着腹部发出痛苦的哀叫。玻璃杯徒然掉落于地,砸碎在脚边。踉跄的颤了颤身子,疯狗摇晃着瘫倒于地——为了追求真实度,他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地板上。
妈的,好痛……塞雷斯亚恼怒的闭上双眼,继续抽动了两下后便一动不动的扮演起一具死尸。他在心里不停地咒骂,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下毒的混蛋。
来啊,让我听听你藏到哪了?塞雷斯亚全神贯注的聆听着身后的响动。
没有如同塞雷斯亚预料的一般传来暗门开启的声音,轻微而缓慢的脚步声径直于黑暗中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脚步很轻,但是左右脚迈动的频率不一致,脚步略带蹒跚与踉跄……塞雷斯亚稍稍感到有些惊讶:这听起来,是个老人的步伐。
终于,他停下脚步站在了塞雷斯亚身旁。感到后背传来寒冷的视线,疯狗屏住了呼吸。
他就那么盯了好一会儿,沉默至极。片刻之后,似乎想要将这具“死尸”翻过来,他将右手搭在了塞雷斯亚的肩膀上。
立刻抓住机会,疯狗猛然抬起右手握住了那枯瘦的手腕。腰间发力,他快速的侧身翻滚将那人摔在了地上。站起身拔出长剑,塞雷斯亚半转身子侧对刚刚撑起身子的敌人,用剑尖抵着他的喉咙。
仔细打量着那全身被兜帽斗篷所覆盖的枯瘦身躯,疯狗不屑的用鼻子哼气:“行了,没看到你已经输了吗?都到这份上了,还不打算说点什么?”
那人默不作声,如同被定在原地一旁盯着塞雷斯亚。
“不知道说什么?”疯狗将剑尖再度逼近那人的脖颈:“在说之前,先把兜帽摘下来如何?就这么没脸见人吗?”
那人依旧毫无反应,塞雷斯亚不耐烦的俯下身子,打算自己拽下那人的兜帽。然而就在此时,敌人猛然消失在眼前。
疯狗伸出的手抓了个空。重新抬直身子,他恼怒的窥探着昏暗的四周。
这家伙,难道是个法师?疯狗烦躁的心想:干他娘的隐身术……这点小把戏,就想收拾掉我?
门板没有晃动……他瞥向出口处:那人没离开房间,还留在这个酒窖中。既然这样,恐怕是看我没死所以还想干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