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个中原因并不难猜。
首先,来医治的大夫们都不知道皇甫昕王爷的身份,包括自己,若不是遇见李斯言,想必他们今后也不会轻易透露他的王爷身份。
其次,在王爷的茶具中下毒,而且还是相思缠这样的剧毒,兹事体大,如果轻易被别人知道,必定会掀起血雨腥风,可能会伤及无辜。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如果想追查到真凶,这件事就必须瞒地密不透风,一旦消息走漏,那就意味着可以调查的证据肯定会被大量的毁灭,最终找到的真凶也可能只是一个替罪羔羊。
可是阿宁却并没有准备把这些都说出来,她只是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王爷存心隐瞒自己的身份,应该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吧。”
广延平时见惯了张扬的女子,偶尔碰上阿宁这般细心温柔的女子,心里倒是生出了一些好感,他夸赞道:“宁姑娘果真是冰雪聪明,难怪我们王爷会那么倾慕姑娘。”
“倾慕?”阿宁微微一愣,反问道。
广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立即打了打自己的嘴,改口道:“欣赏,王爷对姑娘是欣赏,属下说错话了。”
阿宁笑了笑说:“广延大哥不必那么客气,你虚长我几岁,在我面前自称属下,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宁自然知道他说话的意思,但是她故意说这些,自然也是有她的用意。
她并没有在广延面前放松了警惕,她步步小心,知道说每一句话的用意,因为她知道,广延能在喜怒无常的皇甫昕面前呆那么多年,自然是有他过人的本事。
广延一听,立即紧张地开口道:“宁姑娘,您叫我广延就好,要是王爷听见您这么叫我,非宰了我不可。”
阿宁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彼此都不必那么客气了。”
广延笑着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姑娘还挺和气的,不似在安北侯面前那般冷傲,想必那安北侯确实惹着宁姑娘了。
阿宁向对方描述了一下黑舒华的大致模样,解释道:“黑舒华朝阳面生长,大多长在断崖之上,在崖中生长,所以格外地难得。”
“那我们今天能找到吗?宁姑娘?”广延反问道。
“多年前,我曾在这西子山上见过黑舒华,只是时间太久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阿宁解释道:“不过黑舒华也只能在这西子山上才会有,即使今天找不到,我们多费些时日,定能找到的。”
然后阿宁继续嘱咐到:“这黑舒华极其难得,对于采摘的技术要求极高,若你先找到,一定不要轻举妄动,要先找到我才好。”
广延立即连连答应。
话毕,二人便各自往相反的地方,寻找了起来。
阿宁径直往高处走去,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在西边的山崖上,就有一株黑舒华。
而这株黑舒华,就是阿宁取得皇甫昕信任的最重要的工具。
越往山上走,杂草越多,阿宁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刻意忽然放缓了脚步,果不其然,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