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张了张嘴,身子想往后躲,但身下的手却紧紧的让自己不能动弹,不能动的杜蘅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想到对方昨晚可能抱着季佐,这双手可能也摸过季佐的身子,这么一想,杜蘅就觉得这双手,面前这个人,都脏到不行,手仍然抵在自己胸前,眼睛通红的看着邢学博,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邢学博没想到杜蘅会问这个问题,楞了一下,还是回到道,“昨晚我回家了一趟,吃了顿饭。”
“一个人?”
“不然还能带谁?”邢学博听见杜蘅的话有些好笑的说道,这还是头一次杜蘅主动质问自己,邢学博觉得有些新奇,舔了舔对方的嘴唇,手指不停的动作,“问完了吗?嗯?”
“…我不想做。”杜蘅本来就浑身没力气,昨天喝了药之后一直在迷迷糊糊的睡觉,此刻更是疲惫不堪,脑海里想的话脱口而出,说完话之后的杜蘅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着邢学博冷下来的脸色,忽然有些害怕。
…………我又写了不该写的东西……颜色略微有点阳光……所以放围脖了……大家记得去看…………
邢学博把双腿发软,身上满是被双手掐出红印的杜蘅扔在了浴缸里,自己跑到外面抽起了烟。
记忆中也有很多人说过自己脏,只不过陈旧的记忆都变的不清晰,尤其是过了这么多年,添砖加瓦的经过了这么都事情后,越发记不清楚当初的事情。
仔细想想,邢学博大约能记得,在小学的时候,邢家出了一件大事,当时邢闽欠了一屁股债,惹上了一件大麻烦,而邢闽居然一个人跑到国外去避难,只留下邢学博和他妈妈两个孤儿寡母在家里面对那些讨债的人。
家里的房子被抵押出去,所有的钱都被搜刮干净,再也找不到一分一毫的钱出来,被赶出屋子后,年幼的邢学博和单薄的母亲就流落在外面。
自己的母亲是个长的很漂亮的混血儿,从小没吃过苦,慌忙之间的动作乱了分寸,但从头到尾都护着自己。
两个人在街上窝了一夜后,找到了工业区里去,在哪里问了好多户人家,找到了那一片最便宜的筒子楼,租了一间地下室。
到处都弥漫着汗臭味,让人生厌的味道折磨着邢学博。
要知道前几天的邢学博还在贵族学校里上学,垃圾房就在不远的地方,房间十分的狭小,飘荡着各种腐烂的臭味,外面住着各种男人和女人,一到夜晚就可以听见怒骂声和肉体相撞的声音,对于年幼的邢学博来说,那个地方称之为地狱也不为过。
没有钱的母亲被迫出去找工作,但是她那么一个长的漂亮的女人,没有经验,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从来被伺候惯了,自然是找不到工作的。
晚上饿的不了的邢学博穿着干净的衣裳,吃附近餐馆打包下来的剩菜,等着自己的母亲的回来。
回来后的母亲脸上满是泪水,把自己赶出屋子,自己在屋子里砸着东西,其实屋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好砸的,发泄完的母亲又打开门抱着邢学博小小的身体哭的撕心裂肺,邢学博看着哭了一宿的母亲,忽然觉得有些难受。
常说成长起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对于邢学博来说,小学二年级那段时间的昏暗生活,就是邢学博的生活从吃喝玩乐到拼命的把一切的拿捏在自己手里的转折点。
邢学博没法上学,就自己看书,自学书上的知识,帮人扫地,捡垃圾,换钱买书看,筒子楼里的阿姨看邢学博认真学习,常给邢学博塞点吃的,然后拿邢学博来骂其他人,大概是因为拿来当素材的次数太多,筒子楼里的少年对邢学博一点也不友好,他们围在一起朝邢学博扔石头,说邢学博脏死了,身上一股臭味,不愧是婊子的儿子,往邢学博的书上撒尿。
臭味,汗味,吵闹声,骂声,哭声,都吵的邢学博头疼欲裂,那段跌在泥塘里的日子,自己常常怀疑自己不能撑下来,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个人,想到这儿,邢学博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自己曾经以为季佐就是那个人,要不是姜伦看不惯季佐去调查了一遍,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找错人了。
手里的烟燃了一半,闻着有些难受,邢学博把烟杆在烟灰缸里摁断了,燃着的味道逐渐消失,转身走回浴室里去。
杜蘅还昏在水里,身上的痕迹满身都是,看着有些恐怖,邢学博把水里的人捞起半身,把身后的东西给他处理干净了,然后才拿浴巾裹起来,抱回床上,搂着杜蘅睡了起来。
第二天的杜蘅是被疼醒的,浑身上下就像被碾碎了一样,自己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昨晚哭的太厉害了,喉咙里也发不出声音,杜蘅咬着牙,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旁边的位子已经没有温度,但看压过的痕迹,昨晚应该是搂着自己睡的,自己的身体也被清理过了。
杜蘅看了看自己身体,什么都没穿,只裹了一张浴巾,身上的痕迹青紫交叠,看上去可谓是恐怖,自己一想到昨晚邢学博抓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痛苦的动作,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明明都说了不想做的,明明自己很难受,为什么他就不能考虑一下自己,难受的情绪像是藤蔓一样,勒着杜蘅的脖子,让杜蘅喘不过来气,一直以卑微的身态留在邢学博旁边的杜蘅突然有了想逃跑的念头。
第二十二章下月进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