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个人在巨石后足足谈了一个时辰,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只有时不时传来凤于归爽朗的笑声。
应麟几个又嘀咕了,“看来这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啪!他头顶被人拍了一下,“你这意思,咱们王爷是王八还是绿豆?”此人名为霍骁,是阮君庭亲点的魔魇第一悍将。
下面,冯坤摆了一个凶悍的姿势,“说起来,老子当年娶媳妇,从见面到拜堂也没要这么久!咱们王爷现在只是提个亲而已,凤乌龟至于这么扭捏吗?”
站在他身后上首的,是二十七悍将中排名第三的孟虎,“这南渊人就是麻烦,娶个媳妇要什么三书六礼、三姑六婆的!换了咱们北辰,只要看上了就要了,哪儿由得娘们家挑挑拣拣!”
霍骁沉哼了一声,“王爷要人,凤老乌龟要是敢不给,咱们就替王爷抢了!”
“对!大哥说的没错!”众人重新打起精神,瞪圆眼睛,等着。
景元礼坐在下方树底下乘阴凉,吃果子,也等得不耐烦,打发刘槐道:“你去看看,他们俩到底说什么呢,有完没完?”
刘槐眼珠子一转,哪里肯去,万一被魔魇军暗算,掉下万丈悬崖,人家就说是大风吹的,他到时候死鬼一个,找谁说理去?
于是一招手,对凤川明道:“凤少将军,杂家年老体弱,上不去那么大块石头,不如你替五殿下去听听,那边儿都说了什么?”
凤川明是个明白人,笑笑道:“刘公公实在是太看得起在下,两军主帅聚首,谈的必是天下兴亡、社稷苍生的大事,这儿除了五殿下,没人有资格上前。”
景元礼哪里肯去,无奈,只好横躺在椅子上啃果子,“本殿才懒得去,那就等着吧。”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巨石后面,凤于归又是一阵大笑,“好!靖王爷果然爽快,若非两国征战旷日持久,凤某真该早早与你结为忘年之交!”
阮君庭起身,“凤帅心系苍生,诚意息战止戈,令本王动容。如今既然大事已定,预祝南渊北辰早日化干戈为玉帛!”
“王爷心怀宽广,不计前嫌,凤某惭愧,此前如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凤帅胸襟,本王自愧不如。”
下面,景元礼呸了一口果子,“互吹了两个时辰,还没完了,也不嫌累!”
魔魇众将一阵肉麻,王爷您何时这样吹捧过别人?为了娶媳妇,竟然废话连篇,没节操到如此地步。
凤于归将写了和亲人选姓名的金帛,双手递给阮君庭,“那么接下来,凤某将尽快返回皇都,奏明吾皇,请得圣裁。也有劳王爷回朝后禀明太后娘娘,以期早日促成此事。”
阮君庭也将手中那一卷递给凤于归,“分内之事,凤帅放心。”
如此,和亲这件事,便算差不多了。
等到双方人马各自下山,分道扬镳,应麟第一个忍不住,策马追上阮君庭,“王爷,您跟凤乌龟……,啊不,是凤于归,您跟凤于归怎么定的?”
阮君庭神色平静,只淡淡回答他两个字,“和亲。”
“末将知道是和亲,但是啥时候把人送过来啊?咱们急着喝喜酒呢!”
阮君庭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涵王府上的酒,你会有兴趣?”
“神马!涵王?”
众将一听,都蒙了,孟虎向来话不多,也忍不住了,“王爷,您就这么将人给了涵王?”
阮君庭稍稍勒马,“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都这么关心南渊的寡妇公主?”
冯坤大叫:“景安公主?不是凤老乌龟的三闺女?咋回事?啊?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