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初柔回府后,刚梳洗完毕,继母贾氏和韩父便急匆匆赶到烟雨院。
韩父不分青红皂白,一巴掌狠狠扇在韩初柔脸上,怒喝道:“你这不孝之女!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你落水与男子纠缠不清,你简直丢尽了韩府的脸面!”
贾氏则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哭诉道:“柔儿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掉进湖里了呢?不仅毁了你父亲为你筹划的好前程,还连累了我们韩府的名声啊!”
韩父闻言更加愤怒,抬起手又想打。
这时,门外的小厮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老爷,江府的三夫人带着媒人上门来提亲了!”
韩父收回手,看向贾氏,疑惑地问道:“江府?可是那个中了探花郎的江府?”
贾氏心中不悦,悻悻地回答道:“老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韩府前厅之中,韩二爷与贾氏端坐于主位,杨氏则静立下首,行了一礼后,温婉地笑道:“今日冒昧造访,实因我那尚需雕琢的幼子,还请韩二爷与贾夫人海涵。”
韩二爷闻言,眉头微挑:“敢问夫人所指,乃是府上哪位公子?”
杨氏笑容不减,回道:“正是那尚显稚嫩的泽儿。”
贾氏此时却冷笑出声,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讥讽:“据我所知,那泽儿并非夫人亲生吧!”
杨氏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回应道:“夫人所言极是,泽儿虽非我所出,但他自幼便在老夫人膝下承欢,所受宠爱,丝毫不逊于嫡子。”
贾氏不依不饶,挖苦道:“夫人真是好算计,竟想用一个庶子来迎娶我们府上宠爱有加的嫡女。”
杨氏目光如炬:“关于府上之事,我也略知一二。至于是否真如夫人所言,我想夫人心里自有分寸。”
贾氏闻言,脸色一沉,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氏淡然一笑,并未作答,而是低头轻抚手中精致的茶杯,似在沉思。
韩二爷见状,心中不由得一阵尴尬,狠狠地瞪了贾氏一眼。
杨氏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着韩二爷:“韩二爷,我江府的诚意已然摆在眼前,是否接受,便看韩府的态度了。”
韩二爷干咳一声,试探性地说道:“此事还需我们再商议商议。”
杨氏面色微沉,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韩二姑娘落水一事,目击者众多。若不及时定下这门亲事,只怕对姑娘的名声有所影响。我江府可不愿迎娶一个名誉受损的儿媳进门。”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莫非真如外界传言那般,韩二爷对原配所留的嫡女不甚喜爱,甚至有意让她孤苦一生?”
韩二爷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胡言乱语!柔儿之母对我有恩,我怎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这门亲事,我韩府应下了!”
杨氏拍手而笑:“韩二爷果真是个慈父,我就知道那些传言不可信。”
一旁的贾氏此刻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杨氏却不以为意,继续道:“我想见见二姑娘。”
贾氏忙出声阻止:“今日柔儿不慎落水,身子尚虚,恐怕不宜相见。”
杨氏望向韩二爷,语带关切:“莫非二姑娘已遭遇不测?我来迟了吗?”
贾氏气得险些摔倒,韩二爷忙出声解释:“没有,没有。我这就让人去请柔儿过来。”
不久,韩初柔身着淡紫色长裙,仪态大方地走进前厅,向杨氏行礼道:“见过杨夫人。”
杨氏忙上前扶起她,赞赏道:“真是个标致的姑娘,又如此知礼,可见韩二爷教养有方。”
说着,她突然发现韩初柔脸上的伤痕,惊讶地问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