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心没肺地和厉景元告别,说约了人还有事,也不让对方送,打了个车就往公司去。
厉景元站在医院门口,想抽支烟又觉得不合适,走到停车场才点燃一根。他抬手看着自己的黑色手环,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开了风行后台管理。
厉景元是风行ceo,拥有后台管理最高权限。自从上次岚被下药以后,厉景元就在后台锁定了他那支手环的编码,只要手环处于信号覆盖范围内,那么它的实时位置就能为管理员所查看。
他这么做原本是为了岚的安全考虑,可如今却忍不住想去确认岚到底去了哪里。
红色的小点在地图上闪烁移动,厉景元一度想关闭它,可身体似乎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固执地盯着那个红点,直到它停在了宁氏办公大楼的位置。
烟烧到了头忘了吸,烫到手的刹那厉景元才回神,他坐进车里,重新点燃一支。烟雾缭绕模糊了他侧脸俊挺的轮廓,闭目靠进座椅背,厉景元生平第一次生出不自信的感觉来。
他已经毫无保留地给出了自己的真心,如果这样都不能让岚爱上他,那么他还能怎么做?
厉景元相信他和岚不仅仅是信息素之间的吸引,他们并非只因为那一夜才绑在一起。前一晚他们依偎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岚是那么自然地喂他水果吃。早晨起床时迷糊间在他怀里撒娇的岚也是那么真实。
可为什么岚转头就能瞒着他去找别人?
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掌握的宁辰澜正在公司开会,三天不来公司,堆了一沓琐事等着他解决。
终于忙完已经是晚上七点,宁辰澜忍着饿没有叫秘书给他送餐,因为最近厉景元似乎在磨练厨艺,每晚都会在家自己做饭。虽然都是一些简单菜色,但很有家的味道,宁辰澜很喜欢,所以总想着回去吃。
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之前厉景元的一对钻石袖扣被他不小心带回了家,于是又先开车去了宁宅取。出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宁辰澜恍然间觉得似乎有个影子,他回头去看,什么都没有。花园里地灯开得暗,或许是邻居家的猫蹿到这边来了。
待他回转头,突然被人从后面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宁辰澜高中的时候学过拳击,其实并不柔弱。可是那帕子上似乎倒了乙醚,宁辰澜虽然挣脱了袭击者,却头晕眼花没逃两步就晕倒在地。
头痛欲裂,睁开厚重的眼皮仍然是一片黑色,宁辰澜眨了眨眼,睫毛刮擦到布料,思维渐渐清晰,他明白自己是被人蒙住了双眼。
“搜搜看他身上除了这个手环还有什么值钱的没有,这小子住那么豪华一栋大别墅,肯定是个有钱的主。”
宁辰澜能感觉到有人在向他靠近,他想骂人,嘴巴上却绑着一条胶带。
一只粗大的手伸进了他的一侧裤兜,宁辰澜奋力扭动,他讨厌别人的触碰,更何况厉景元的钻石袖扣就在那里。
“帮我按着他!这小子看着细皮嫩肉的劲儿还挺大。”
宁辰澜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感觉到袖扣被人拿走。
“哟呵,是钻石吗?”
王杰举起袖扣对着昏暗的灯泡看。然后拿出一条脏兮兮的帕子包好揣进裤兜里。
他吩咐王一鸣:“去泡两碗方便面来吃,买主不知道啥时候才到呢。”
然后他又招手“那手环你也收好,待会儿别让买主瞧见,赶明儿咱们换个地方就能变卖咯。”
他弟弟弓着身体点点头,被王杰瞧出了端倪。“你那么夹着腿走路干嘛?尿急就去墙边撒。”
王一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只得老实回答:“哥,刚一不小心”说着他拿开了挡住裤裆的手。
只见他工装裤胯间顶出了一个小帐篷,王一鸣憨笑着解释:“他刚才挣扎得太厉害,我按着他大腿,然后就”
王杰嗤笑一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罢,不怀好意地揶揄:“要不哥出去,你先爽爽。”
王一鸣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虽然听说今晚的肉票是个alpha,可这小子真的生得好看,皮肤白净,身材高挑,看着高却一点不魁梧,骨架子小,瞧着瘦身上摸起来却有肉,手感十分地好。
王杰瞧他那样子,知道他是蠢蠢欲动了,提醒说:“就这么玩玩得了,不然待会儿买家到了挑我们的事。”他的意思是叫人别做太过分,摸摸蹭蹭完事儿就行。
王一鸣询问他:“哥你不要吗?”
王杰见他那两眼放红光的样子就鄙视:“老子只喜欢女o,等这票干完回老家,有的是女人排队等我操。快点!”
说完他出去哐当一声往回踢了一脚生锈的仓库门,蹲在门口抽烟。王一鸣和他都姓王,来自同一个地方,虽然叫他哥,其实他们并不是亲兄弟。
家里穷,他们都没念过几年书,不想留在山坳坳里种玉米,于是跑到城市里来闯荡。他在修车行当学徒,有一次一个客人故意找茬儿,还用皮鞋碾他的手,他忍无可忍抄起扳手挥下去
故意伤人罪,判了他三年。
在监狱他遇见了比他还小两岁的王一鸣,是他们隔壁村的。因为是老乡,他顺手照顾了几回,从此这小子就尾巴似地跟着他。
后来他才知道王一鸣是替人坐牢,说好出去之后就给他五十万,结果三年后那人早跑没影了。后来他们洗过盘子,送过外卖,花得总比攒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