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瑜,我是长兄,你可看清楚了。”
床上的人翻了身侧过去,冷冷的嗓音传过来。
“别来劝我了,我谁也不见。”
看着隔绝自身的江桐,江柯唯有叹息。
半晌,他徐徐说道。
“若我想说些她的事,你要听吗?”
床上的人身子猛然一僵,呼吸都凝滞了下来。
江河察觉到江桐的变化。
知道他不会赶他走了,便径步朝前走去,坐在了离他床头不远处的椅子上。
开始缓缓说起往事。
他嗓音不疾不徐。
像是在说一个与他的无关的故事般。
“还记得她方嫁来江家之时,几乎无人待见。”
“那时候阖府上下都觉得你是被卫家逼着娶她,所以人人都在背后妄议她、无人愿她亲近。”
“所以我常常能看到,她在江家的形单影只、格格不入。”
“许是心存怜悯,那时候我常常会与她搭话几句,她见我和善,也会同我说起些过往。”
“我开玩笑地问她,为什么京城那么多王公世子不嫁,偏偏看上你这个穷秀才?”
“你猜怎么着,谈起你的时候,她眼中很是神采奕奕。”
“她直言说嫁给你,是因为她眼光高,会看人。”
江柯说得兴起,并不知道床榻那头。
江桐已在默然之际,泪如潮涌。
“我当时便想,四弟的好,我们家里人都看在眼中,无非是求学刻苦、天资高颖。可在她眼中,你却有说不完的好,千般万般,甚至有个别,在我们这些外人眼中全然是不好的,可在她看来,亦是好处。”
“为了嫁你,她忤逆了家中所有人。而她所盼,便是你有朝一日,能金榜登科、进士及第。”
“如此,她也好大大方方地回去,告诉那些从前不让她嫁你的人。她的选择没错,她的一意孤行,并非愚人所为。”
“江子瑜,这便是她一直期待的。”
“你可清楚了?”
江柯清晰地说着,一字一顿。
“至于要不要让她的希望落空,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譬如她是天边皓月,你要与之比肩,便要争做那灿烂的星辰,而非、那泥淖之中的烂泥。”
江柯说完。
只觉言尽于此、没有什么再好与之说了。
至于往后江桐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