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之燕死了?”月文曜讶异之情溢于表,“怎会死了?”
夏候煜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微抬手,“小郡王请看,可识得此物?”
都若离已走到月文曜面前,施一礼,“小的见过小郡王。”素手握着玉佩上的穗儿,将玉佩递向他。
月文曜阴柔的眸闪着幽亮,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眸,细长眉毛微拧,道:“报上名儿来。”
都若离微怔,随而弯唇笑笑,“小的都若离,廷尉署一等神捕。”
秋官列的那花名册上就有个小郡王,真不会是他吧?
一想到这,她满身冒了疙瘩。
“都若离,一等神捕?”月文曜未接那玉佩,盯着她看,眼底疑虑一扫而过,“你可有妹妹?”
“曜儿!”庆王沉了脸轻喝。
夏候煜看着二人,眸无绪。
都若离握那玉佩的指尖微紧,眸子淡垂避开那灼灼目光,调侃道:“小郡王,小的四海皆无亲,许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呢。”
“噗~”
月文曜柔冷笑出,“原来是孤儿呀。”
“正是。”
“多大了?”
都若离眼皮轻轻抬起,眼底清波透亮,深深一笑,眸眼弯弯,那水波带了点点兴味意气,“小郡王,我家大人让小的把玉佩交予小郡王识辩,有请小郡王过目。”
“先回答本郡王的话。”月文曜不容置否,细长眸子敛起,冷冷道。
见自己儿子盯着男人不放,那厢庆王脸面挂不住了,沉声道:“曜儿,你这是作甚?夏候廷尉在等着你看那玉佩呢,你快快识认一下,早早撇清了干系,那可是人命案。”
说完向夏候煜看去,后者脸上不见声色,让人丝毫看不出端倪。
这个周身冰冷的夏候煜,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年纪轻轻的就得忻宣那小子提为九卿之一的廷尉,到底是什么来头?
姓夏候,难道真是皇太后娘家人?
“都若离,你就告诉小郡王你多大又有何妨?大男人还怕人知道你的年龄?”夏候煜慢条斯理开口。
她怎能指望那小气大人帮忙?
都若离眼角微跳,嘴角勾起讥诮之意,黑眸转动两下,“二十。”
夏候煜半阖的眼皮微动,密长眼睫微颤,不动声色。
雷二虎抬眸望了去,唇角微动似浅笑。
月文曜睨眼看着都若离,大手从她的手中扯过那淡凉玉佩,垂眸看去。
“不是本郡王的玉佩,虽说本郡王曾向她赠送过玉佩,但无此玉那么名贵,这是天禄兽,本郡王用不得此物。”说完转脸看向庆王。
庆王眉眼一展,轻拍脑袋,哈哈笑笑,“为父糊涂了,方才就应告诉夏候廷尉的。”看向夏候煜道:“夏候廷尉,看来你此官当得糊涂呢,在月玄国,只有亲王及皇帝方可配戴天禄兽。”
夏候煜长睫展开,一动不动,“庆王爷不是亲王吗?”
“夏候煜!”庆王脸色瞬变,脸颊边青筋跳了两下,“你好大的口气,你在怀疑本王吗?你说那什么燕的风尘女子,本王都不知是何人,你竟敢诬赖本王?”
听得这一言,月文曜唇角微动,欲言又止。
夏候煜密密长长的眼睫一闪,黑瞳晶冷淡闪,嘴角带了似笑非笑之意,“庆王爷,下官有说怀疑庆王爷吗?”
庆王脸上一片红一片白的掠闪,本想嘲笑此人,这反倒让他呛了白,当真不可小觑此人呢。
站在月文曜身侧的都若离不禁暗中叫好。
这小气大人真是够阴损的,总会让人不知不觉入了套,这明摆着是怀疑庆王,却让对方说出来,连讽带刺,真阴损啊。
她可听说了,这庆王乃皇帝的堂叔叔,也就是忻王的堂叔叔,小气大人就算与忻王关系再好,在这叔侄关系面前,那也是薄淡的,这般看来,小气大人还真是够胆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