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另一人切了一声,“闻愚白都死多少年了,而且还”
傅岹然不咸不淡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瞬间噤声了。
“哎行了。”何同光道,“菜也吃差不多了,待会儿还有下一场呢。”
“你们先出去,我陪傅岹然等等闻九天。”
与其他人相比,何同光和傅岹然的关系要更近一些。他们曾经是同学,小时候还一起学过画。
“哎我说,”包厢里没外人了,何同光终于收敛不住,“你到底喜欢闻九天什么啊。”
傅岹然没说话,只是又点了一根烟。他是个很善于享受物质的人,闭着眼睛吸了一口。
“你别给我装,说什么闻九天也算是你弟弟,你对傅无闻可从来没这么好。”何同光翻了个白眼,“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你和闻九天那点儿猫腻。”
“你愿意来沈杯,就是为了他泼刘主席水的事儿吧?”
傅岹然睁开眼,夹烟的那只手弯成一个长而嶙峋的姿势。他嘶的吐出一口烟,嗤笑一声,“养只猫都需要花钱买猫粮猫砂,何况是个人。”
“闻家的艺术底蕴都是曾经的事了。”何同光叹了口气,“闻九天虽然姓闻,但除了一张好脸是什么也没遗传到,脾气还不好,对谁都冷着张脸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就因为他长得漂亮?”
傅岹然语气坦率,“嗯。”
何同光:“”
“我也知道闻九天有很多问题,他几乎从来不做任何合适的事。”傅岹然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不以为然,“但我要喜欢一个人,谁也拦不住。”
落云楼的老板娘姓李,名叫李杉落,四十左右。她平时不怎么露面,只潜心研究菜谱。表面上这家餐馆的经营者是她的丈夫,实际大家都知道主心骨是老板娘。
领班带着闻九天绕过层层叠叠的楼梯,走至后堂。这里顾客不许踏足,十分清净。
“闻小公子,好久不见。”李杉落站在一幅画前。听见脚步声,她转过身来。
闻九天认出了这幅画,下面的落款是闻愚白。他没想到这幅画还挂在这儿,一时有些出身。
“李阿姨好。”闻九天说。
闻九天从小就喜欢李杉落做的点心,当时落云楼才刚开起来,还没什么名气。也许是为了生意,李杉落夫妇曾经专程拜访过闻愚白,想求一幅墨宝。
闻愚白委婉地拒绝了他们,表示自己已然封笔。但小闻九天却听不懂大人的话,他只注意到沙发边多了个食盒。
李杉落他们还没走,一旁的小闻九天就已经光速吃完了食盒里的东西,还不忘舔舔手。
闻愚白哭笑不得。
“你那时候还很小,可能不记得了。”李杉落笑了笑,又面向这幅画,“这是闻老先生宣布封笔后唯一一幅赠出的画。”
闻九天确实不记得了。他小时候只知道李阿姨每周都会送几次好吃的来,别的什么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