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义猛地抓住江落青的手,这人的手在外面折腾了一圈,已经是带着累累伤痕还有些冰凉了。被抓住的人身子一僵,秦子义手上用力把人往自己这里一扯,在人踉跄的时候按住那人的肩膀。他一手按在江落青肩膀上,另一手揽着那头,自己就把头凑过去了。他惩罚秦子义来了也不出声,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拿本书看着,看一会儿书,看一会儿睡着的人。有时候他来过江落青也不知道,只有黛木在吃饭的时候偶尔提一下,他才会知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黛木这几日经常在看他。后面慢慢的,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适应了药草的缘故,他身上的力气渐渐回来了,这是好事,但不能被发现。所以他行动依旧比较缓慢,看起来全然没有力气已经恢复的样子。直到十多天左右的时候,他身上的力气终于恢复了,虽说内力没恢复,但问题不大。他养精蓄锐一段时间,离开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八月十几近八月中旬的这两天下了场不大的雨,去过了一些闷热的感觉。当天秦子义又来了,他坐在江落青躺的软榻旁边,动作熟练的牵起江落青的一只手放在手里捏着,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在看。江落青掀了掀眼皮,他前段时间还会被秦子义这动作弄的极为不适,这都十几天了,怎么着也都适应了。秦子义分神看他,不知怎么的忽然道:“是不是以后我搂着你上床睡觉,次数多了,你也就习惯了?”江落青猛地睁开眼睛,他这时候还不忘记要藏着自己力气恢复的事实,软软的抽了一下的手腕,理所当然的没抽出来,他用尽全力般的往后挪了挪,对软榻上那个神色戏谑的看着他的人冷冷道:“滚。”他这话出来,秦子义的面色就冷了,像参了冰渣一样,他也不纠缠,二话不说起身离开。本来看起来十分温馨的场景,因为二位的不配合,破碎了,而且和不好了。秦子义皱着眉往外走,他今日也就是看这半月江落青乖的不行,所以口不择言开了个玩笑而已,没想到江落青反应会那么大。混账东西,让他滚?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凭什么要他走?秦子义冷漠想着,这次一定得给这人一点教训。他走到外面,管事的低眉顺眼的等在那里。秦子义冷冰冰的说着自己给江落青的惩罚,他道:“以后这里每日的菜减两道,衣服也别换新了,看他穿旧的也穿的挺不错!”他说着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对一脸诧异的管事道:“减过的菜就用时令水果替上,不用多,就一两点。”说完甩袖就走,浑然不觉自己说的这个惩罚有多大的惩罚力。晚饭时候,江落青吃着饭菜,忽然发现了新鲜的时令水果,于是拿起来尝了尝,味道很甜,很不错。他吃完饭菜吃水果,压根没发觉菜少了两道。衣服也是,洗干净了就穿,并没察觉到不对。第三天的晚上,江落青正在熟睡,就被敲门声惊醒了。敲门声不紧不慢,有着一种独特的他十分熟悉的规律,他顾不得隐藏,匆匆下床就开了门,跟门外的人撞了个对面。江落青看着门外的人愣了下,他干巴巴的道:“师兄。”语气是千回百转,带着羞耻和惭愧,又有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他眨了下眼睛,把里面不自觉聚集的水汽眨散开,他道:“你怎么来了?”斐济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没受到什么伤害,精神状况也不错之后明显松了口气,他轻皱着眉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江落青纵是有再多复杂心思也不是这时候往出扯的,他说了声“好”,跟着斐济往外走,出了门在屋檐下看见了一个沉默的身影,柱子的影子被拉长,这人就缩在那个影子里。是黛木。听到脚步声,黛木抬起头看过去,视线自然而然的就跟江落青对上了,他愣了下,随即把头垂下来。斐济回头见自己的心上人在那里看着那个侍从,心里就不舒坦了,他开口道:“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把话说的严重一点,于是身后的那人就抬步跟过来了。今夜府中格外的安静,江落青起先还在诧异为何,等出了院门却发觉到不对了,院门那里的两个侍卫都坐在墙边睡着了,偶尔还咂咂嘴,明显睡的很香,听到动静都没有一点反应。一路过去遇上的人都像是匆匆入睡,好像瞌睡的不行,强撑着找了一个还不错的地方安心入睡一样。江落青看了一眼斐济,对方解释道:“对方手无缚鸡之力,我们动手说不过去,所以只能让他们先睡过去了。你放心,没大问题,只是明天午时左右才会醒。”点点头,走着毕竟慢了,他干脆伸手道:“我抱着你走吧,这样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