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还没等苏檀睁开眼,便被人蒙着头扛上了马车。
“唔…唔唔……”飞驰的马车里苏檀被堵住了嘴,全身也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丝毫没想到爹爹会以这么强硬的方式送她离开,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她走。
马车一刻也不停的行驶,苏檀透过被风吹起的布帘可以隐约看见马车驶出了京城,却没有走大路,而是驶入了坑坑洼洼的小路。
苏檀被颠的五脏六腑都快错了位,但绳子实在是太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一天下来她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终于,天黑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有人伸手将苏檀从马车里一把拽了出去。
“小姐,您受苦了。”苏鸩看着苏檀狼狈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老爷派他来照顾小姐,他又知道她倔强的性子,怕她会逃跑,这才不得不把她捆起来。
苏檀打量了一下四周,马车停在野外,同行的有苏鸩和四个苏府的侍卫,还有一人蒙着面,苏檀看不清她的脸。
苏鸩摘下了苏檀嘴里的麻布。
苏檀的嘴被堵了一天,嘴角被扯的有些疼,声音也格外沙哑。“鸩叔,爹爹为何一定要送我走?”
“小姐,老爷自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干涉不得……”苏鸩想替苏檀松一松她身上的绳子,却被人制止了动作。
正是那个蒙面人,她一身黑衣,青丝高束,用黑色的丝巾蒙着面,露出的眉眼之间满是戾气,却身段婀娜,明显是个女人。“慢着,待出了京城界限再松绑。”
苏鸩看了一眼黑衣女人也只能点了点头,她是苏景仁的贴身暗卫,自小便跟在他身边,是值得信任的人。
“鸩叔,我不会跑的,你先把绳子解开好不好?这都绑了一天了,我身上酸的不行。”苏檀说着扭了扭酸涩的胳膊。
苏鸩转头看了女人一眼,见她没有再阻拦,这才赶紧给苏檀松了绑。“苦了小姐了,我们也是怕出什么意外,这才不得不绑着你。”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终于解脱了束缚的苏檀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打量着周围。
“西境。”黑衣女人的声音有些阴冷,不含任何感情,像是原本平静的暗夜里突然传出的乌鸦叫声,让人听了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苏檀望着声音传出的地方,夜太黑了,她有些看不真切,黑衣的女人形同鬼魅,身影融进了夜色里。
“西境……那么远……”从京城到西境就算是日夜不停的赶路,也要几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那我们要何时才能回来?”
“这……说不准。”苏鸩摇了摇头,老爷并没有说何时让他们回京,又或许是永远不回。
“鸩叔,爹爹到底为何这么做?难道当真是因为……因为我不是他的女儿吗?”苏檀想起昨日爹爹怒斥着她,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愤怒有懊悔……可是单单没有厌烦啊。
苏檀不知道苏景仁昨日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气话,反正她是不信的。
“爹爹说我不是他亲生,是真的吗?”苏檀借着月光仔细打量着苏鸩的神色。
“这……”苏鸩实在有些为难,小姐自出生便在苏府,这么些年他一直都当她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此举他也是实在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