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雨将来临风关时遇到宏冥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他居然一而再地让她受到伤害,紧握的手臂青筋似乎都爆出来一般。
宏冥原来就想劫走慕容舒清,再加上用江湖中人劫持,很像是他的风格,裴彻权衡分析了一下,点头说道:&ldo;劫走舒清的很有可能就是宏冥。&rdo;
商君低喃道:&ldo;他会把清劫到哪里去呢?&rdo;宏冥她没有怎么接触,不是很了解,只是听闻此人名声很好,现在看来,这样深藏不露的伪君子,怕是更难对付。
&ldo;应该是燕芮,舒清在燕芮所做的事情已经让宏冥陷入了困境,苍月炸药没有作用之后,胜利机会渺茫,他一定会赶回燕芮。&rdo;
&ldo;我已经让人从四个方向追了,既然如此,现在加派人手往燕芮的方向追捕吧。&rdo;好在从此处去燕芮,还是必须在东隅走一段,只要还在东隅,找到慕容舒清就更容易些。商君起身,正想吩咐人手去找,苍素却比她动作更快地闪身出了营帐。
这时,轩辕逸却忽然说道:&ldo;今夜整军,明日进军苍月。&rdo;
&ldo;轩辕逸?&rdo;裴彻不解,这个时候,轩辕为什么急着攻打苍月呢?
第77章舒清遇劫(3)
面对众人的不解,轩辕逸只冷冷地说道:&ldo;你们继续从各个方向追查,宏冥并不笨,不一定直接将人送回燕芮,再则,绑走清儿的,不一定就只有宏冥,清儿也有可能被绑到苍月。明日我出兵攻城,炎雨你带领三百人到苍月营帐搜查清儿的下落,不管是不是他们,明日,我都要让苍月付出代价。&rdo;若是苍月,那么他们罪无可恕;就算不是,也是宏冥的帮凶,他一样也不会放过。清儿,我要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裴彻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轩辕逸,那种浑身上下似乎都充满着毁灭的气息,比暴怒的狂吼更让人毛骨悚然。还有始终阴沉着脸,不言不语的炎雨和苍素,他们身后的众多暗士,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更别说看似温润,实则神秘莫测的商君。他有预感,若是慕容舒清真有什么不测,受到这烈焰波及的,不会仅仅只是几个人而已。
环视了他们一眼,裴彻小心地问道:&ldo;若是这样还找不到舒清呢?&rdo;
本就寂静的营帐,再一次陷入死寂。良久,轩辕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ldo;掀翻了燕芮和苍月,也一定要把她找回来。&rdo;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营帐。裴彻知道,这不仅是轩辕逸的誓言,也是帐中所有人的心声。慕容舒清,你千万不能有事。
轩辕逸出了帐篷,一直守在外面的冰魄并没有走,直直地盯着他的身后,仍是未能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狂躁地喷着气,前足狠狠踏在地上,时高时低的嘶鸣低吼显示着它的不安与狂怒。冰魄一个立马,就要狂飙而去的时候,轩辕逸一把拉住还套在它头上的缰绳,将它拽了回来。
冰魄却不理会他,依然暴躁地腾跃着自己的身体,根本不管这样是不是会弄伤自己,只想立刻离开。轩辕逸死死地抱住它的头,就是不放手,僵持了好一会儿,冰魄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轩辕逸额头也冒出了汗珠。
待它稍微安静了一点,轩辕逸才在它耳边低低地说道:&ldo;我会把她带回来的,相信我。&rdo;说完,轩辕逸为冰魄解开身上的马鞍还有套在嘴上的缰绳,一人一马,在这冰冷的雪天里,对峙着。
良久,冰魄异常平静地转身朝营外狂奔而去,这次轩辕逸没有再阻拦它。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官道的路边,不时有一些车队商旅经过。夕阳西下,绚丽的金光笼罩着车身,一匹棕色老马低着头,悠闲地吃着糙。马车的帘子已被掀起,一名清瘦的男子坐在车辕上,将手中的干粮递到身边的女子手中,还不时为她盖好薄被,怕这西北的风雪冻坏了身边的佳人。女子面貌平凡,苍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总是懒懒的,似乎没有什么精神。
路过的人都不会注意这对年轻的夫妇,他们普通得就像任何一对情侣,女子似乎重病,丈夫在一旁细心地守护。夕阳余晖间,两人窃窃私语,温馨却平淡。
女子接过递过来的干粮,握在手中,却没有吃,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脚,她已经这样时醒时睡两天了,再加上马车日夜颠簸,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待手脚稍微灵活一些,能够坐起来,她才对着身边的男子浅浅地笑道:&ldo;谢谢你。&rdo;
男子帮她盖好薄被,对她的感谢不以为然,但是表情却是温柔的。慕容舒清轻笑着摇摇头,这个无名真是一个奇才,不管是男女老少,她都易容得惟妙惟肖,不知道唐晓晓和她,谁技高一筹?她居然想到和她假扮夫妻,一匹老马,一辆破车,一个多情的郎君,一个久病的娇妻,她还给自己也易了容,现在就是炎雨、苍素迎面而过,怕也难以认出吧。
当然,若是她轻柔的动作,温情的面容,能再配上真挚的眼神,就完美无缺了,只可惜,她看似柔情的眼中,满是冷漠。慕容舒清对着背对着她,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的无名说道:&ldo;谢谢你,没有杀绿倚。&rdo;
无名转过身,微微皱眉,奇怪地问道:&ldo;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杀她?&rdo;她一直都是在昏睡中,自己也从未和她说过绿倚没有死,她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舒清心里舒了一口气,笑道:&ldo;猜的,刚才你也告诉我你没有杀她了。&rdo;她终于有心情吃干粮了,这两天,她一直担心绿倚,好在有惊无险。
无名不懂眼前的这个女子,她被绑两天来,好不容易可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套她的话,关心那个丫头的死活。她不知道,她最应该担心的是她自己吗?闪开视线,无名懒得再看慕容舒清一眼。
慕容舒清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干粮,不知道是太久没吃东西饿过头了,还是都在昏睡,体力消耗少,她并没有什么食欲,虽然如此,她还是努力地将手中的干粮往嘴里送。看着窗外渐渐陨落的夕阳,慕容舒清似有若无地问道:&ldo;你中毒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