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籁但笑不语。
知道她留恋一刻是一刻,胡搅蛮缠不想分开,沈证影担心时间久了周围邻居出来看笑话,毕竟是教师小区,随时有认识的老师出没,只好说:“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不是要带我去海洋馆看水母嘛。”
“上午来接你,九点好不好?早饭我会带来,你等我就好。”
沈证影嘟囔,“怎么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用做有点废。”
“小事我出马,大事你做主。”把人送进楼,瞅准没有别人,胡籁蹭蹭她的脸,迅速退开,“要梦见我哦,这事得靠你。”
梦见她还是件大事咯。
沈证影一点不想梦到她。
梦到胡籁,意味着自己又做了个绮梦。
不,胡籁本身就是一个绮梦。
从住处到海洋馆,搭乘地铁比开车方便,海洋馆位于陆家嘴,那里最困难的事情之一是停车。如果只胡籁自己,她最不耐烦找车位,但是她和想沈老师共一片狭窄天地,还是选择开车。
沈证影吃着便利店的三明治,想到此节,说道:“我以为会坐地铁过去。”
“地铁人多,想跟你单独相处。你不敢来我家,也不想我去你家,只能开车咯。好歹在车里,只有我们俩。”
听听这顺口拈来的酸话。
沈证影歪头看她,“单独相处做什么?”
“怎么都好,光看着你就很满足。”她说着满足,脸上显出满足的神情。
一大早就来引诱她,沈证影不上当,“专心开车。”
进入公共场所,胡籁很自觉地戴上口罩,出乎沈证影的意料,小姑娘有海洋水族馆的年卡。
注意到沈证影诧异的目光,胡籁说:“不能潜水,只能来这里看看水母,很安宁。”
“海里看到就不是安宁,是恐慌。”
“我同学提过,她游泳被水母蛰,小小一个,痛得不得了。”胡籁嘴上说着痛,眼底满是向往。如果可以上山下海,她宁愿被水母蜇,哪怕痛到哭出来。“希望我们的真实幻境能上天也能下海。”
沈证影握握她的手以示安慰,没等撤回,就被胡籁牵住。她的理由很充分,周末人多,免得走散。可是沈证影不好意思。
四十五岁跟人牵手这种事情,未免太过羞耻。
两人对望,打了一阵眼眉官司,以胡籁的坚持告终。
沈证影拿她没办法,任她牵住手,耳根却是红了。
胡籁转头拉她去看鲨鱼。
透明的玻璃墙边立着一对男女,二十来岁三十岁的样子,和胡籁、沈证影差不多时间进馆,沿途遇到过好几次。胡籁通常不记人,但是这对男女太过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