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难得轻松,想出去透透气嘛!好不好啦?"她撒嗲地再问一次。"哼。"时焱走出浴室,拿起床头上的运动衫套上。一个女人家,一大清早便穿着无肩的清凉洋装,闯进一个单身男子的房里,也不管对方衣衫整不整齐,就赖着他走来走去,两眼又露出入骨的馋意…-这企图末免太明显了吧!她不怕他乱性吗?“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我们先去看电影,再去餐厅吃法国菜。"闻晓虹无邪地跳坐到床上,天真的笑靥不掩一身的妖媚。"嗯。"时焱扣回裤头,坐在床沿穿鞋。"你的意思是好喽?"闻晓虹微倾着娇躯靠向他,淡淡的女性幽香从她若隐若现的乳沟处传出。"咦?"时焱纳闷地望着她那对弯眉和撩人的目光。她到底想怎么样,孤男寡女还摆出这般敏感的动作,难不成是希望他扑上去?"就这么说定。"她当他的不屑是默认,拿起她抱来的香槟酒,她笑得眉飞色舞。"来,庆祝一下。""嗯?"清晨就喝酒?呵呵,对不起,她是随便的女人,他却非随便的男人。"今天是你住在我家的第一破晓,让我借酒表示谢意,并为你洗尘。"她独特滑腻的沙哑嗓音虽较一般女人低,但一点都不粗,且犹如余音绕梁,很能勾起男人的"胃口"。"啊——"时焱倒觉得她是借酒卖骚,他佯装没兴趣地用哈欠来湮灭他渐起的欲念。"昨晚睡得还好吧?"奇怪,这香槟瓶口的软木塞怎会那么难拔。"嗯。"没想到她脂粉未施的皮肤,竟是出奇的吹弹即破。看在她是雇主的分上,又开瓶开得那般努力,敷衍一声好了。"床会不会太硬?枕头会不会太软?"进人演艺圈后,除了应酬话,她几乎忘了该如何和阿妹以外的旁人闲谈,能临时凑出这些句子算不错搂。可恶,这瓶盖没事塞那么紧干么?那酷男人一点英雄救美的精神都没有,不会帮忙一下吗?"好紧喔,你帮人家开啦!"没关系,路不转人转,她求他总行吧。"嗯。"时焱不为所动。还是她硬将瓶子放在他手上,他才无奈地轻轻一转。唉,女人就是女人,软趴趴地施不了什么力,但打人、捶人时的力量倒是挺supers的。"啪!"香喷喷的气体溶液猝地冲出来。"好棒喔!来,咱们庆祝……"闻晓虹娇笑如花,喜孜孜地替两人各斟了一杯酒,可这话在一转身便戛然而止,因为时焱早溜了,剩下她自己一人垮着脸、面对两杯酒,这还要庆祝什么?"那个呆瓜!"闻晓虹的心里猛犯滴咕。"先前落跑,我当他是不爱喝酒;上下车时,他没有绅士风度为我开车门,我当他是家教不好;可如今……"她媚眼斜睨那不爱喝酒、没有绅士风度、家教不好的男主角。"亏我有心包下整家电影院,亏我故意叫得那么尽力……他根本就是木头的化石嘛!"一般男人在此种昏黑的场地,看的又是恐怖片,哪有不趁势坐在女伴旁边,好好地表现表现?独有他,这颗"石头"焱,一点浪漫情趣都不懂,见她被吓得尖嚎也不会过来安慰一下,顺便提供他的胸怀借她靠两下。他难道看不出她是在替他制造机会吗?否则电影看了半天,她何以会连内容在演什么都不清楚。最、最、最过分的是,他居然躲到她后面一排最远端的位置,还坐得东倒西歪,两条长腿高高地挂在前座的椅背上,一眼便能料中他——"又"睡着了,真是……"再这样下去,我的计划永远也不会成功。"闻晓虹嘟哝。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她索性移位到他的侧边,并不时制造各式惹人怜的受惊娇呼。"呜、喔、喏、啊、哎呀!"她得意地想:这回你总该有反应了吧?可是几分钟过去了,不知是她高估自己的魅力,抑或高估他的神经,他依然睡得稀里哗啦,当她的声音仅是电影中的配乐之一。暗示不行是吗?不打紧,她来明的。她小鸟依人地抓住他的手臂,然后惶惶地把头埋向他嗲嚷。"哇——"睡呀!你若仍睡得着,我佩服你。"嗯?"时焱被她这一撞,加上她那一声几乎是冲着他耳膜的呐喊,他想不理都不成。他起身打了个哈欠,跟着就要往外走。"你去哪里?电影还没演完啦!"像是心有灵犀,闻晓虹瞧他的模样就晓得他要做什么。"喔。"时焱看一看荧幕,是还在演;好吧,那再睡喽。他用五指扒梳一头乱垂的乌发,坐下来,脚一跷,脸一偏,继续回周公府与周家众生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