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白等了那么久的时间一肚子的火气,结果看到像雪堆出来的阿团,什么气都没有了。
一身云青色的衣裳,外套了件同色领间有白狐狸毛的坎肩儿,头上戴的也不是金银玉簪,而是陈氏刚刚派人送去的一盒粉色珍珠,说是刚刚从海边送过来的南洋珍珠。个个圆润饱满,难得的是,还都一样大小。
半冬手也巧,配着阿团今儿的衣服,也没梳那些繁琐精致的发髻,轻松的挽了一个发,把珍珠小心的别在周围,除此之外,就带了一对白玉花型的小耳坠,添了许多的娇俏之外,更衬的阿团肤白似雪,白玉的耳坠若不细瞧都看不真切了。
谁看了不说自己的养的好?拉着阿团的手帮她理了理并无任何褶皱的衣服,手停在白狐狸毛的领口“可还习惯?”怕冷,阿团冬天也没穿过遮住脖子的衣服,问的就是这个。女儿对狐狸毛不过敏,就只怕她不习惯。
万一在宫宴上时不时的扯衣领,也是失礼。
阿团眨了眨眼睛,水灵灵的眼珠或许是风吹的,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粉嫩嫩的脸脖子一缩直接用下巴在柔软的毛上蹭了蹭,可爱又俏皮“很习惯呢,阿娘不用担心。”陈氏这才放了心,照例的嘱咐了起来。
阿团一边点头一边应承,看似认真,思绪早就跑到了天边。
白嫩的耳尖已经悄悄染上了胭脂。
虽然江万里极力隐瞒,但是阿团还是没有错过他那会的惊愕和隐隐的气愤。虽还不懂具体的意思,但是也猜到了是什么情况。谁让以后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时候,那些妃子来请安的时候,脖子上有痕迹的人都会得意许久呢。
其他人也都会羡慕的看着那人。
皇后并没有对自己和安阳解释这个,两人好奇,也只知道是头天晚上皇上睡的是她的寝殿。
当时年少,想不明白就丢开了,现在倒是知道为什么了。
贝齿轻咬,羞到了极点。
必然是你浓我浓耳语厮磨间留下的证据了……
陈氏刚把大毛的披风给阿团系上,今晚风大,那宴会又是在半山的广场上,阿团又从小怕冷,自然得早早的预防好。谁知一低头就瞅见自家闺女小脸红彤彤的,那叫一个红,手背靠上去,滚烫滚烫的。
“热?”
一边说一边解下大毛的披风,唤丫鬟换一个来。
阿团一下子回神,手在脸边快速的扇动,也不敢看陈氏,只低声“是有点热……”
好在陈氏并没察觉阿团的异样,只怪自己粗心。已经吩咐了阿团的丫鬟给她换上厚实一点的衣服,又拿了大毛的披风,这一身完全可以过数九天了。阿团怕冷,也不是这么个冷法。伸手点了点阿团的鼻尖,说的亲昵。
“懒丫头,热也不知道说一声,你的脸都可以煮鸡蛋了!”
阿团呵呵的傻笑,还是不敢看陈氏,眼神四下乱瞄。都是太子哥哥那个混蛋害的!一想到脖子上的痕迹怎么来的,一边羞愤一边嗔怪,脸上热的更明显了。更加不敢看自家娘亲了,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转身不看陈氏。
陈氏刚要笑骂出声,却听得阿团松了一口气般出声“二姐姐。”
一边说一边弯身福了一个礼。
许心瑶刚从回廊转角处过来,听到阿团的话,快速走了几步,弯身给陈氏请安“大伯母好。”得到陈氏的点头后才对阿团回了半礼“三妹妹好。”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嘴边的笑恰到好处,不远不近。
阿团抬眼看去,许心瑶今日的装扮并不刻意,和寻常没什么两样。月牙色的衣裙,简单又不失美丽,已经长成的许心瑶,容貌出色,明媚可人,清冷的气质,白白的衣裙,看着倒仙气十足了。
现在的许心瑶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这是阿团继上次之后第一次再见她。
她看起来,恢复的不错。眉宇间依旧有些愁意,却不像上次那般明显了,也不复那时的急躁。许静语的事情确实对国公府未嫁的女儿有些影响,不对,唯一有影响的就是许心瑶,阿团不在此列。
这也正好合了许心瑶的意,总算有些喘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