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不是他的错。
沈恩知在外是年轻有为的精英,克己复礼,风度翩翩。
到她面前,又那样的柔软而脆弱,小心翼翼。
……有点难拒绝。
盛凌薇撂下电话回了房间,一边给浴缸放水,一边发消息给沈恩知:落地了么?
很快收到回复:嗯,在转机。
他的确和叶恩弥不同。
要是换作叶恩弥,多半会调侃地问上一句:想我了么,薇薇?
沈恩知只是细心地提醒她:最近欧洲多雨。
多么奇妙的双生子。少年心性的哥哥,成熟稳重的弟弟。
情感的天平各种砝码乱杂一通,分不清该向哪一处倾斜。
但理智上,她相信沈恩知是最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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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知落地迪拜,在休息室稍歇,转机飞往北京。双层客机,直接从通道进入二楼。他抬手提了提衬衫衣领,落座头等。
叶恩弥带着队员往后面的商务舱走。
有个年纪很小的队员,叫作景年,一边找座位,一边跟附近的人小声耳语:&ldo;刚才我在休息室看到一个跟弥神长得一模一样的人。&rdo;
在他身后的队员年纪稍大点,拍拍景年的肩膀,一脸老神在在:&ldo;别乱说。不吉利。听说长得一样的两个人,命运是相生相克的……&rdo;
叶恩弥坐下来盯着自己的手,苍白英俊的脸上,神色暗暗发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霜负责安置好随行的队员,抽空看过来一眼:&ldo;手又痛了么?&rdo;又同情地说,&ldo;这几天比赛有点密集,强度确实太高了。回去休息一下吧。&rdo;
叶恩弥摇头,不以为意地勾唇:&ldo;都是弱队。这点强度算不上什么。&rdo;
情绪有点失控。跟比赛没关系。
他一直头脑清醒,对一切事物都感知明确。可现在思维混沌一片,时不时浮起沈恩知脖颈上的抓痕,意味深长的表情,还有那从容一句婚礼邀约。
……真是要气疯了。
叶恩弥心神纯粹,平日里其实情绪稳定,不常动怒,偶有喜乐愤懑,都被浑不经意的外表消解掉。
可这次,到底不一样。
陈霜频繁地看过来,很是担心他的手。
叶恩弥受伤那天,他也在场。
那会儿叶恩弥还在上海一家俱乐部,来杭州参加比赛。恰逢西湖大秀,宣传铺天盖地,海报贴到萧山体育场,风头一时压过这场赛事。
他们提前很久率队抵达。一路上,叶恩弥看着旁边色彩斑斓的海报,上面印有一张女性面孔。乌发如流云,神情尖锐而高傲,深的轮廓,浓的唇鼻眉眼,恍如一场艳丽至绝的美梦。
叶恩弥明明是在凝望,眼睛却空白着,像两粒透黑的玻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