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忽见如菲身后的苏木,疑惑的道:“你说临死之前,定要去和一个人见上一面,我道定是个貌如的英俊少年,却不想是这么一个乡巴佬,哈哈,笑死我也!”
二缺本来爱极了如菲,岂料如菲总是对他不理不睬,渐渐由爱生恨,欲杀之而后快!他得不到的东西,自然也不愿让他人得到。
如菲毫不生气,只淡淡的道:“不错,我临死之前,要来再瞧他一眼。因为我要明明白白的问他一句话,我听了之后,方能死得瞑目。”
苏木大奇,全然不明两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只听如菲转身看着他道:“我有一句话问你,你可否老老实实回答我?”
他点了点头道:“若是我知道的事,自可明白相告。”
如菲嗔道:“好,我问你:那一天你跟我说,咱两人都孤苦伶仃,你愿意与我为伴,你这句话确是发自真心么?”
苏木一听,当即坐起,只见她眼光中又露出那哀伤的神色,便道:“自然是真心的。”
如菲点了点头,重复道:“你当真愿意和我一辈子厮守?”
苏木顿时一怔,这“一辈子厮守”五个字,他心中可从来没想到过,但见到她这般凄然欲泣的神情,心中大感不忍,便道:“你若要我陪你说笑谈心,只要你不嫌弃,我自然也喜欢……”
这时,如菲竟颤声问道:“那么你是愿意娶我为妻了?”
苏木双目圆睁,身子一震,半晌说不出话来,喃喃道:“我……我还没想过……娶妻子……”
二缺与泽殿大师兄顿时哈哈大笑,片刻之后,二缺指着如菲笑道:“连这么一个乡巴佬也不要你,我便不杀你,你活在世上有何意思?倒不如就在石壁上撞死罢了。”
苏木听了二缺的讥笑,登时怒从心起,至于二缺为何突然要杀如菲,他猜不透,也不想猜,只对她死前还要来见自己一面而感到温暖。
这时,只见她低下了头,竟哽咽起来,想必心中悲伤无比,只是不知她是为了命在顷刻,还是因为二缺那利刃般的讽刺讥嘲,又或是因苏木的拒绝。
苏木心中大动,想起自己父母双亡之后,独自生活在山中,以打猎为生,平常到山下小镇换取物资时,也不知受了别人多少欺侮,虽也可怜,但比起如菲却是差了许多。
她虽是自己师姐,年纪却比自己小,身世更比自己更加不幸,这时候不知她为何要自己娶她,但是自己又怎么能看着她伤心,还受二缺折辱呢?加之她身为一个女子,竟主动这般相问,想必也是诚心委身于己。
“我一生之中,除了父母,两位师父,还有谁是这般真心的关怀过我?我日后好好待她,与她相依为命,又有何不好呢?”苏木思忖片刻,眼见她身子颤抖,便要走开,当即伸出手,握住了她右手,大声道:“如菲,我愿意娶你为妻,只盼你别说我不配。”
如菲听了这话,眼中登时迸出明亮的色彩,低声问道:“萧三哥哥,你这话不是骗我么?”
苏木回道:“我自然不骗你。从今而后,我会尽力爱护你,若是谁想跟你为难,不论他有多么厉害,我宁可性命不要,也定要护你周全。往后,我要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忘却从前的种种苦处。”
如菲一听,心中感动,转身坐下地来,倚在他身旁,又握住了他另一只手,柔声道:“你肯这般待我,我真是快活。”闭上了双眼,说道:“你再说一遍给我听,我要每一个字都记在心里。你说啊,你要怎样待我?”
苏木见她欢喜之极,也自欣慰,握着她一双小手,只觉得柔腻滑嫩,温软如绵,说道:“我要让你天天开心,忘了从前的苦处,不论谁想欺侮你,我宁可自己性命不要,也定要护你周全。”
如菲脸露甜笑,靠在他胸前,柔声道:“我叫你等等我,你却只顾奔跑,理也不理我……现下你跟我这般说,我真是欢喜。”
苏木听了这几句话,心中顿时凉了,原来如菲闭着眼睛听自己说话,却把他幻想作她心目中的情郎,不过转念一想,她的情郎不正是自己么?便也释然了。
如菲只觉得他身子一颤,睁开眼来,只向他瞧了一眼,她脸上神色登时便变了,显得又失望,又气愤,但随即带上几分歉疚和柔情。
她定了神,说道:“萧三哥哥,你愿娶我为妻,我很是感激,但是我的心,早在几年之前,早就属于旁人了,那时候他就不理睬我,若这时见我如此,怕是更加连眼角也不会扫我一眼。。。。。。所以。。。。。。”
这时,二缺冷冷的道:“他肯娶你为妻,那也得你们还有命成亲,既然情话也说完啦,那便起来受死了吧!”
如菲慢慢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苏木道:“萧三哥哥,我快死了,就是不死,我也决不能嫁你。但是我很喜欢听你刚才跟我说过的话,你别恼我,有空的时候,便想我一会儿。”
她这几句话说得很温柔,很甜蜜,苏木忍不住心中一酸,却又一喜。
只听得二缺又道:“我已如你所愿,让你跟这人见了面,最后我再问你一次,可愿从了师哥?”
如菲转身看向二缺,微微一笑道:“休想!”她说得铿锵有力,听在二缺耳中异常决绝。
二缺脸色一变,哼了一声,喝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说罢,呼的一掌,掌随声出,向如菲拍去,掌力极是厚重,如菲本想闪身避过,突然身子一顿,竟止住了身形,任由二缺一掌拍向自己胸前。
苏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明白如菲闪而止的用意,她似在保护自己,令他心中感动,捡起一枚鸟骨,猛的掷出,擦着如菲腰间直奔二缺而去,准确的击在了二缺胸前魂膻穴上,然后快速弹落在地,与其它鸟骨混在一起。
由于苏木出手太快,且众人视线均在二缺与如菲身上,竟未看清暗器由他所发。
二缺被击中后,登时轻哼一声,只觉立足不稳,往后倒在地上,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