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巧的耳垂几乎是瞬间变得艳红,像血色玛瑙石一样好看。他脸上也泛着淡淡的粉色,气哼哼地用力打了他一下:“你一天到晚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陆唯灵巧熟练地躲开,一把抓住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还放到唇边亲了一下,无赖地撒娇道:“可是竞争那么激烈,万一我真没拿到怎么办?”
“那你也是我心里的最佳男主角,回来我给你颁奖。”元宿很认真地看着他,眼神温柔,充满鼓励和支持。
陆唯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但嘴上还要占便宜,低笑一声道:“领奖台在床上?那我倒愿意考虑一下。”
“……”元宿红着耳根扭头就进了厨房。
午饭的食谱是陆唯钦定,都是些烹饪复杂的菜肴,单单清洗和简单处理都有讲究,元宿连搭把手都困难。为了能有一些参与感,他坚持要在旁边用平底锅煎两个荷包蛋当做加餐。
很快油烧热了,油锅发出滋滋的声音。元宿为了方便操作还把宽大的毛衣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两截手臂,拿着鸡蛋却迟迟不敢下锅,眼看锅里都要冒烟了,他才胆战心惊地把蛋液倒进去。
尽管动作已经十分小心翼翼,可锅里还是瞬间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油星子四处乱溅,惊得他飞快地眨着眼,拿着木铲小心地翻动,结果手背就被硕大的一滴滚烫的热油溅到,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陆唯连忙放下手里的食材跑过来,见状立刻关了火,轻轻揪着他的手把人带到洗手池,用柔和的凉水冲洗烫伤的地方。
“还好没起水泡。”陆唯边冲洗边细细检查,发现青年白皙的手腕周围也有好些小红点,一看就是早就被油溅到了,忍不住虎着脸责怪道:“不疼吗?怎么一直都忍着不说呢?”
“一开始不太严重嘛,只溅到一点点。我一大男人,这么点小痛就没当回事。”元宿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讷讷地回道。
闻言,陆唯脸上不禁露出心疼的神色,叹息一声道:“是啊,你一直是个很能忍的人。拍戏的时候,哪怕赶工再累也没听你喊过一句苦。”
他接了一大盆凉水,让元宿把手浸在里面:“创作的时候也是,没日没夜地写歌改词,录歌录到嗓子都哑了,也从来没听你抱怨过一句。”
元宿无声地笑了一下,小声反驳道:“其实也没有,我只是习惯不说出来而已。如果实在受不了了,我就会偷偷跑去休息。”
青年的手浸在冰冷的水里,骤降的温度让他火辣辣的伤处得到了缓解。可放得久了,大冬天的其实也不好受,但是他却一直没开口。
半晌,他才开玩笑似的说:“所以啊,你要是对我不好,我是不会说的。等到有一天我忍不下去了,就一个人偷偷走掉,和你永远分开!”他忽然把手从水里抽出来,原本平静的水面一瞬间激起阵阵涟漪。
“再浸一会儿,不然等下要起水泡的。”陆唯立刻捉住他的手又强行摁回到水里,没把他刚才的话当真,也玩笑似的回应道:“那我一定不会让你跑掉,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死缠烂打也要把你抓回来!”
甜蜜的二人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天用过午饭之后,陆唯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我不会耽搁太久的,最晚五点结束,大概还能赶得及回来吃晚饭。”临出门的时候,他对着镜子整了整领口,这么和元宿承诺。
“大冷天的还穿得这么正式,”陆唯西装革履,一副英俊潇洒的精英人士派头,元宿看着都觉得瑟瑟发抖,赶紧拿了件厚厚的大衣给他披上,小声嘀咕道:“你又是去见大导演吗?”
“……对,毕竟第一次见面,总要给人留个好印象。”他微微一笑,解释道。
“他的片子我有看过的吗?”元宿眨了眨眼,忽然好奇地问道。
“唔——应该是没看过,他平时拍恐怖片居多,你不是不爱看这个嘛。”陆唯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语气揶揄。
这么一说,刚才还兴味盎然的青年顿时没了兴趣,撇了撇嘴不再追问,还不自觉地搓了搓双臂。他胆子比较小,对于恐怖惊悚的片子一向敬谢不敏。
两个人在门边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等陆唯走后,元宿伸了个懒腰,一个人坐在桌前翻看着小辉给他整理好的新一年计划。
他之前和胜男姐提过,新的一年想减少工作量,多一点自由创作的时间。现在一看,计划表果然很人性化,他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
之前写给陆唯的那首歌,可以说是他创作时长最久的一首了。也许是因为太过在意,加上心境反复时有变化,歌词和旋律他删删改改一直不大满意,现在好不容易终于初具雏形了。
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去录音室把这首歌录好,然后给他一个惊喜!元宿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一下子就精神起来。
他裹了件厚厚的棉服,又戴了围巾,几乎是全副武装地出了门。明快的笑容藏在口罩下,轻松的步伐却在看到屋外的景象时陡然停住。
庭院外面停着辆陌生的豪车,有人恭敬地把车门打开,从里面施施然走下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明明是很冷的天气,她穿得却不多,举手投足带着优雅的气质,不带感情的眼神直视着元宿,显然是冲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