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马上写!马上写!”
季扶辰带着南宫霜月去处理这些事情,苏浅言推着顾承礼离开了军营。
走在血迹斑斑尸体遍布的路上,苏浅言不由得有些反胃。
顾承礼回头,按住苏浅言柔软的手,抬眸看着她:“没事吧?”
苏浅言一手捂着口鼻,看着顾承礼带着柔色的眸子,说道:“我没事,现在要紧的是带你去药铺,看看药铺被人烧了没。如今公主府烧没了,什么药材器械都没有,还是尽早离开此处为好。不然,我怕你的身体支持不住。”
顾承礼听了,唇边漾起一抹笑意,问道:“苏浅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苏浅言答道,推开他的手,继续推着轮椅前进。
这个答案,顾承礼似是不意外,她每次都不会回答他的。
逐日军入城后,加上顾承礼的策反,很快便平息了武陵城之乱,隔壁县城闻讯,派遣了医者、带了许多伤药前来相助。
南宫霜月和季扶辰连夜审理武义军以及冒充逐日军的人,看着那些供词,南宫霜月的眼睛都要瞎了。
“这些人,写的字这么难看,我哪里看得懂哦?”南宫霜月对着蜡烛,拧眉看了又看,然后生气地扔掉。
季扶辰走上前捡起来,说道:“公主,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那不成。”南宫霜月指着厚厚一沓供词,“还这么多没看呢!已经送了一堆过去给御南王了,都还剩这么多,你一个人怎么看得及?明日一早,我便要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进京,此事,须得速速解决方好!”
季扶辰颇为心疼地看着南宫霜月,他拱拱手,拿着供词,走到另一边的桌子看着。
南宫霜月瞥了他一眼,道:“你过来。”
“嗯?”
“你过来,如今城中许多铺子被烧,这蜡烛要省着点用。你离我那么远,浪费蜡烛啊。”南宫霜月敲了敲她的桌子,“来我这里看。”
季扶辰犹豫了一下,吹熄蜡烛,起身来到南宫霜月身边坐了下来,二人对着昏暗的烛火看着供词。
看着看着,南宫霜月便疲惫地打着哈欠,不过,季扶辰在,她可不能倒下!
她整理了一下粉色裙子,气死了,今日苏浅言特意给她化了个桃花妆,还穿上了这一袭粉粉嫩嫩的衣裙,却如此狼狈地坐在季扶辰的对面。
哎。南宫霜月心里把齐赫连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季扶辰用余光瞥向她,她今日身上穿着一袭粉色襦裙,发髻早就乱了,可她身上依然有一种贵气,令他不敢沾染。
南宫霜月察觉到季扶辰的目光,便用手挡了挡额头,“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今日太忙了,都没有时间洗脸,一定是脸上有血迹!
季扶辰鬼使神差地拉开南宫霜月的手,用指腹擦了擦她额头的汗水。
这一动作,令两个人都顿住了。
季扶辰忙松开手,清了清嗓子,道:“公主,臣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