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笑我冲他怒目而视:“你又要做什么!”
风无晏神情也很不愉快:“天魔现世,唯有刑衍烛能够镇压,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你去干涉他做什么?”
刀笑我顿时冷笑起来:“我若是不阻拦,等他成为魔神,岂不是比天魔还要麻烦,你们是一路人,休想再骗我!”
“我跟他不是一路人。”风无晏在两人身侧设下屏障,平静地看着刑衍烛继续和天魔打斗,“我虽和你目标不同,但同样不想看着刑衍烛成神,你且等着吧。”
刀笑我惊疑不定地注视着他,最后自嘲似的一笑:“我还能如何,如今受制于你,你说的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
这句话使得风无晏身体一僵,垂下头去看刀笑我,却见对方早已挪开视线,根本就不愿搭理。
风无晏只好无声地笑了笑,继续去看刑衍烛那边的情况了。
刑衍烛和天魔都是重生回来,对上一世的双方对战记忆犹新,如今战在一起,竟一时分不出胜负。
不过刑衍烛毕竟是半神修为,消耗战打到最后,天魔便渐渐落在下风,最后被却邪剑一剑钉倒在地。
刑衍烛随后便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口中快速拈诀,刹那间地面显现出巨大法阵,莹莹光芒映亮极夜,将在场所有人的面庞都映得苍白。
天魔这才发觉不妙,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法离开地面,竟是刑衍烛早就在这魔界设下陷阱,等的就是殷玄弋前来解救柳清弦的时机!
“我都不知道,你如此算计柳清弦,是真的爱他么?”天魔见无法逃脱,彻底放弃,只讥讽地看着刑衍烛。
“这就不用你管了,我会好好弥补的。”
天魔哈哈大笑起来:“真心一失,你想弥补也弥补不回来啊!”
他狠狠地瞪向刑衍烛:“我只恨自己等不到看你彻底失败的时候了!你永远也不会得逞,不论你重来多少次,永远都不会实现自己的愿望!”
“死到临头还多嘴?”刑衍烛被他彻底惹怒,又是阖目拈诀,于是法阵光芒越来越亮,天魔终于再说不出话来,嘶声厉吼中满是不甘。
风无晏专心看着,悄声道:“开始了。”
刀笑我以为是在跟他说话,依旧不理,只瞧着那头驱除天魔的刑衍烛,心里满是焦灼。
终于,等到天魔的形态渐渐析离消散,眼看就荡然无存时,风无晏抓紧最后刑衍烛的松懈时机,眼神一凝:“动手!”
一道身影从刀笑我身边略过,刀笑我这才惊讶发现沈谯竟是一直躲在他们旁边,无声无息地蛰伏静候刑衍烛的破绽之处!
而另一边,明绾烟也像是同他们不谋而合,从阴影处飞身而出,举剑朝着刑衍烛的身后刺去。
两道剑光而来,而指向之人正在做着最后的镇魔仪式,对身后的威胁毫无察觉。
明绾烟嘴角翘起,眼前一场刺杀就要得逞,可就在两人逼至眼前时,刑衍烛突然微微侧身,徒手朝上一抓,两柄剑瞬间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推在一起,交戈发出刺耳声响,还不等对面惊诧,刑衍烛又是手腕一转,像是凭空操纵着空气扭动剑身,将用以刺杀的两柄剑都硬生生折断了去。
明绾烟和沈谯都是孤注一掷,因此皆拿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器,如今法器受损,两人也顿时受到重伤,胸前血液喷洒,朝后跌去。
“同样的招数,可对我不起作用。”
刑衍烛已经完成镇魔的收尾工作,浩瀚真气朝他心灯处涌去,并作往返,汇入他自己的经脉中开始奠基神格。
他不再去看自己的手下败将,享受似的仰首深深吸气,在他睁开眼睛之后,便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开始张开双臂等待天劫。
风无晏在角落见计划失败,默默从腰间抽出那把锦扇,熟稔地按动扇柄上的机关,一把淬毒带绿的匕首霎时从折扇中间刺出。
刀笑我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在察觉到他的意图时,突然就想起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来——这把锦扇他时刻拿在手中,两人不论是交好还是交恶,都有无数次拉近距离的时候,可风无晏从来都没有亮出暗器。
作为立场完全不同的魔族少主,他应当知道,一旦使用这把锦扇,近在眼前的人就必死无疑。
刀笑我晃晃脑袋,将这个念头甩出脑海。现在一切都成定局,再多思也于事无补。
但还不等风无晏行动,那边天劫已经降临,亮蓝色的雷光劈下,一层一层为刑衍烛炼筋洗髓。
“你现在去也太迟了,天劫之中,除却历劫本人,其他人前往雷阵中央都会尸骨无存。”
风无晏长叹一声,只能将匕首又收回扇中。不料这时两人却听见刑衍烛暴怒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回事!”